了她离去的脚步,反令她悄悄靠近一步。 福德寺虽是皇家寺庙,但并不是只对皇家开放,除了一些特定节日都会对普通香客放开。 “齐王要杀齐王妃的事听说了吧?” 另一道声音笑道:“这事现在谁没听说呢?啧啧,没想到齐王是这种人……” 先前声音反驳道:“要我说啊,真相不一定是这样,贵人们的事真真假假,哪是咱们寻常人能看清的。” 另一人笑道:“反正贵人们闹出事来,咱们有热闹看就是,不然日子怪无聊。” “是呀。说起来这两年贵人们出事的还真不少,最近有齐王与湘王,先前还有别的王爷,就连那位长公主不是都丢了性命——” 常嬷嬷一下子愣住。 长公主?这说的是哪个? 嫁在京城的长公主不算少,没听说哪个出了事,前不久太后寿宴能来的都来了,只有一位因病重告了假。 可听这二人议论,丢了性命这种说辞不该与病故搭上关系吧? 常嬷嬷不由侧耳细听。 隔着花木传来一声叹息:“还长公主呢,不是已经成了庶民,说起来连咱们都不如了……” 常嬷嬷心头一惊,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成为庶民的长公主可只有那么一位—— 荣阳长公主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慈宁宫怎么一点没得到消息? 惊愕之下,常嬷嬷又靠近一步。 跟着她的两名宫婢一脸紧张,大气都不敢出。 唏嘘声传来:“那位长公主也是嫁错了人,听说崔驸马对她一直冷冷淡淡,形同守寡,结果最后还死在了崔驸马手里……” 常嬷嬷又是一惊。 荣阳长公主是被崔驸马杀害的? 震惊之下,常嬷嬷耳朵都竖了起来。 可花木后的二人此时却转了话题,讲起了近来京城的新鲜事。 这显然是两个极喜欢谈八卦的妇人,而这种妇人在京中太常见,常嬷嬷连知道对方身份的兴趣都无,只关心荣阳长公主的事。 她略一沉吟就有了决定,示意两名宫婢留在原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花木后是两个眉眼寻常的妇人,年长些的穿蓝裙,年轻些的穿红裙,样式虽时兴,但以常嬷嬷的眼光看来料子算不上好。 她很快有了判断,这应该是两个小官小吏的太太,层次不高,流传八卦却是最快的。 倘若换成寻常百姓,因忙于生计这样的闲心就淡了。 这样两名妇人,应付起来不难。 常嬷嬷大步走了过去。 常嬷嬷的出现令两名妇人愣住了,稍微年长的蓝裙妇人问道:“您是——” 为了出宫方便,常嬷嬷所穿只是宫外款式,料子也不算顶尖,但气度是藏不住的。 至少两名妇人看得出来,突然出现的人应该比她们身份高,所以用上了敬称。 常嬷嬷一扫两名妇人,气场全开:“你们不必问我身份,我也不问二位身份,我只想打听一下荣阳长公主的情况。” 两名妇人不由面面相觑。 常嬷嬷摸出两个金元宝,塞到两名妇人手中。 金元宝沉甸甸的,令两名妇人拿得惊心。 常嬷嬷淡淡一笑:“想来荣阳长公主的事已是人尽皆知,不是什么秘密,二位只要把知道的说一说,这两个金元宝就是你们的。你们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们,离开福德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岂不是好?” 两名妇人对视一眼,哪还有不答应的,很快倒竹筒一般把荣阳长公主的事讲了出来。 常嬷嬷听罢,深深看两名妇人一眼,快步离去。 等到脚步声远了,红裙妇人摸了摸藏在怀中的金元宝,忍不住感叹道:“这些贵人们的钱还真好赚。” 这个金元宝都能顶她男人大半年俸禄了。 蓝裙妇人瞪了她一眼:“快别说这些了,赶紧走吧。” 先前那番话当然是说给刚刚那位听的。 因是初一,虽然下着细雨,来上香的香客却不算少。 两名妇人心虚之下有意避开人,专挑偏僻的路走,走到一处竹林时眼前突然一黑,再醒来已不知身在何处。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位年轻男子。 两名妇人想尖叫,却发现嘴巴被堵住,发不出声音来。 年轻男子脸色一肃:“锦麟卫办案!” 两名妇人眼睛睁大,满是惊恐。 怎么会有锦麟卫? 她们只是收了一个金元宝,说了几句闲话,不至于啊!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