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听了锦麟卫的话则心中发沉,强笑道:“这样的小事就不必让父皇烦忧了吧?” 为首男子道:“不瞒王爷,湘王出事后这边就加大了巡视力度,上边吩咐遇到异常必须禀报……” “既然如此,那就给诸位添麻烦了,小王稍后会进宫一趟。”齐王尽管郁闷至极,面上却没有丝毫流露。 为首男子见齐王十分配合,悄然松了口气,拱手道:“我等告退。” 他说罢,瞥了被王府下人围住的齐王妃一眼,这才带着手下离去。 齐王吩咐下人把齐王妃送回院子,马不停蹄赶往宫中。 今日的事父皇从锦麟卫那里听到和从他这里听到感受定然不同,他不能被动交给别人来说。 齐王还是晚了一步,此时锦麟卫指挥使韩然已经站在了御书房里。 景明帝听着韩然的禀报,脸色隐隐发黑。 这才多久,怎么又出了幺蛾子! 龙案上的白玉镇纸又换了新的,先前那块在传出贬斥湘王的旨意后,景明帝趁着没有外人在场已经砸了。 他也不想的,可不砸点什么心中郁气实在无法纾解,只能把满腹怒火交给白玉镇纸来承担。 韩然偷瞄着景明帝发黑的脸色,禀报起来也是胆战心惊。 听了属下禀报,他不得不狂奔进宫。 近两年频频出事,可他们锦麟卫一点作用都没起到,已经令皇上心生不满。湘王出事后,他就派人盯上了各大王府,再不敢松懈。 “传齐王进宫。”景明帝听完,沉着脸吩咐潘海。 潘海刚应下,一名内侍就赶过来禀报说齐王到了。 “让他进来。” 不多时,齐王匆匆走进御书房,一眼看到立在一旁的锦麟卫指挥使韩然,心猛地一沉。 韩然速度怎么这么快? 韩然眼观鼻鼻观心,避开了齐王的视线。 他的属下已经现身提醒齐王,齐王速度这么慢就怪不得他了。 齐王心知不妙,一掀衣摆跪下:“儿子来向父皇请罪。” “请罪?”景明帝扬眉,目光深沉,“你犯了什么错,需要请罪?” 齐王一滞,讪讪道:“都是儿子约束无方,王府下人没有照顾好王妃,让她跑到外面闹了笑话,影响了皇室声誉——” “我怎么听说李氏在大街上喊你要杀她?”景明帝黑着脸问。 真是把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这些混账没有一个省心的! 齐王神情惶然,委屈道:“父皇,那是李氏乱喊,儿子怎么会生出这种心思——” 景明帝摸着白玉镇纸,意味深长道:“老四,李氏有没有疯,你是知道的。” 齐王登时大汗淋漓。 当初对外宣称李氏疯癫,只是为了掩饰李氏谋害燕王妃的丑事,实际上李氏当然没有疯。 这一点他知道,父皇与皇后也是清楚的。 疯癫了的李氏喊他要杀妻,父皇可以不以为意,可没有疯的李氏这么喊,就难怪父皇如此发问了。 齐王以额贴地,语气惶恐且恳切:“父皇,儿子真的没有那种心思。李氏是儿子的发妻,陪了儿子十余载,虽然犯下大错,可让她失去王妃的权力与自由已经是很大的惩罚,儿子既无必要更不忍心做出要她性命的事来啊……” “不是想另娶贵女?”儿子们频频惹事已经磨掉了景明帝的耐心,让他的问题毫不客气。 齐王浑身一震,满心悲凉。 父皇对他与对那些兄弟显然不同。 这么多兄弟,唯有对他最苛刻,最无情。 他隐忍这么多年,哪怕对一个小小的侍卫都笑脸相迎,父皇凭什么如此对他? 齐王声音哽咽:“日月可鉴,儿子绝无这种心思。” “这么说,李氏是发了癔症?” 齐王低头道:“许是李氏心存怨怼,才会闹出此举——” 景明帝闭了闭眼,道:“潘海,你带人去一趟齐王府,把齐王妃送到家庙去。” 在皇家寺庙之后有一处庵堂,专门收容伺候过先帝的嫔妃,或是因种种原因归附的宗室女子。 齐王垂首听着景明帝的安排,一颗心猛地坠了下去。 李氏一旦进入皇室家庙,从此再无他插手的余地。 李氏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能另娶,偌大的齐王府将会乱成一团糟。 李氏万一比他活得还久怎么办,难道王府就要一直没有女主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