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谨接到传召,颇有些莫名其妙。 最近他什么都没干啊,好好的又被叫进宫里干什么? 因为猜不透,这一次见到景明帝时,郁谨显得格外老实。 “儿子见过父皇。” 景明帝深深瞥了郁谨一眼,声音微沉:“来了。” 郁谨一听,越发觉得不对劲,垂眸问道:“不知父皇叫儿子前来,有什么吩咐?” 景明帝视线往摆在桌案上的名册上落了落,半晌,把那名册递给郁谨:“看看吧。” 接过名册,郁谨心中陡然生出不详的预感,快速翻看起那些名字,很快就看到了一行熟悉的字。 那普普通通几个字却好似利刃刺入身体,令他的脸色猛然白了。 那只握着刀剑无比坚定的手颤抖起来。 景明帝一言不发,默默看着郁谨。 许久后,郁谨目光才从名册上移开,望向景明帝。 景明帝开了口:“东平伯府那边,朕会派潘海前去安抚,至于你媳妇那里,你对她说吧。” 郁谨动了动唇,有种留在宫中不走的冲动。 他说什么? 要他对阿似说姜湛战死了? “嗯?” 郁谨用力握了握拳,坦言道:“儿子开不了这个口。” 景明帝认同叹口气。 人家的独子,谁开得了这个口啊。 爷俩大眼瞪小眼,谁都不吭声了。 气氛一时无比凝滞,潘海暗暗擦了擦汗。 燕王妃的兄长战死了,这可真是要命喽。 景明帝虽然对此深感遗憾,毕竟经历的风雨多,前不久还把亲儿子赐死了呢,比起来这又差了一层,于是先开口道:“去吧,你对你媳妇说,总比她接到东平伯府那边的信儿要好。” 郁谨咬了咬唇,把名册轻轻交给潘海:“儿子告退。” 他转身走到门口,突然又转回来。 景明帝微惊:“怎么?” “父皇,儿子想知道详细经过,还有舅兄的遗体什么时候能运回京城。” 要他就这么回去干巴巴对阿似说姜湛死了,别说阿似无法接受,他也无法接受。 那个心无城府、眼里都是好人的笨蛋怎么就死了呢? 这十分不对劲,明明他暗中派了人保护…… 景明帝听了郁谨的话,看了潘海一眼。 潘海道:“目前报上来的只有这些,具体情况恐怕还要等两日才有消息传来。” 景明帝重新看向郁谨,缓缓道:“回去吧,南边一有消息就知会你。” 郁谨沉默良久,拱手:“儿子告退了。” 出了宫门,寒风袭来,吹得郁谨脸颊冰凉。 已经入冬了,天一日冷过一日,却不及他此刻冰凉的心。 他回去后该如何对阿似说? 太阳只露出半边脸,另半边被厚重的云遮住,明明是上午,天色却发沉,好似夜幕要降临。 回到王府,郁谨没有第一时间去毓合苑,而是叫来冷影。 “主子有何吩咐?” “跟去南边暗中保护姜湛的人,是你的手下吧。” “嗯。” “南边传来急报,姜湛战死,你可收到什么消息?” 冷影一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几分震惊,好一会儿才道:“卑职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你亲自带人过去查,看暗中保护姜湛的人是死是活。”郁谨咬牙道。 “是。” 郁谨起身,这才向毓合苑走去。 往日从前院书房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