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有些不安:“王爷,鲁王是不是也有那个打算……” 齐王不以为然笑笑:“无妨。老五有勇无谋,父皇不可能看中他。” 齐王妃点点头:“王爷,您说父皇这次对太子死心了吗?” 齐王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嘴角笑意不浅:“以我对父皇的了解,应当是死心了。倘若父皇对太子还有期望,不会连生气都懒得生了。这是对太子彻底放弃了,才如此冷淡。” 齐王妃面上一喜:“这么说,父皇有意二废太子?” 齐王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放,冷冷道:“这还不够。” “王爷——” 齐王眼中满是冷意:“圣心难测。太子先前被废能够复立,焉知二次被废后不会东山再起?” “您的意思是——” 齐王平静无波道:“人死了,才不会东山再起。” 齐王妃皱眉:“我冷眼瞧着,父皇哪怕有意重选储君,也不会要太子性命。” “那可不一定。”齐王意味深长笑起来。 太子被内侍送回东宫,整个人都是绝望的,一把抓住太子妃手腕问:“父皇是不是不可能原谅我了?” 太子妃盯着被太子捏得生疼的手腕,淡淡道:“我不知道。” 事到如今,这个男人难道还看不明白?但凡父皇对他还有一丝期待,都不会连骂都懒得骂了。 太子甩开太子妃的手,怒道:“不知道,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带着淳哥儿去父皇面前卖好,却不想想倘若我有个什么,你们还能得好?” 太子妃望着太子轻轻叹口气,难得附和了他的话:“殿下说得不错,我们是一家人,你若不好,我与淳哥儿自然得不着好,所以请殿下做任何事之前多替淳哥儿想想。” “这些不用你说!”太子内心苦闷无处发泄,撂下一句话,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日,太子连养心殿都没能靠近,就被内侍请了回去。 “皇上免了殿下的请安,殿下以后不必过来了。” 太子一下子傻了眼,回到东宫浑浑噩噩往花园中走,不知走了多久一屁股坐下来。 身下是柔软的草地,周身是微冷的花香。 太子捂着脸,绝望漫顶。 他该怎么办? 忽然有低低的议论声隔着花木传来。 “殿下一旦又被废,咱们这些人该怎么办呀?” 太子握拳,恨不得立刻把说这话的人揪出来暴打一顿。 外边的人这么看也就罢了,他宫里的人居然也这么说? 他还是太子呢! “莫乱说,太子才被复立没多久,怎么可能再次被废?” “乱说?你难道不知道皇上对太子的态度?” “皇上对殿下好像没怎么发火——” “这才说明不好了。” “怎么说?” “你想啊,储君关乎咱大周千秋万代,皇上能不重视?如今对太子连生气都懒得生了,可见已经有了那个心思……” “你是说二废太子——” “小点声!”先前说话的人低喝一声,“贵人们的事咱们管不了,可咱们都是东宫的人,太子一旦被废斥,咱们这些人恐怕都没有好下场,想想先前那些人就知道了。” “那可怎么办,难道要另谋出路?” “另谋出路?呵呵,已经打上了东宫烙印,还能谋什么出路?咱们与太子那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要是殿下能继位就好了。” “要死,这话你也敢说!” “咱们悄悄说说,又没人听到。我就是觉得可惜,殿下当了三十来年的太子,就差那么一点点——” 先前那人叹口气,唏嘘道:“这也是命,谁让太子自幼没了元后护着……” 太子把拳越攥越紧,手背青筋凸起。 那边没了说话声,只有脚步声渐渐远去。 自始至终,太子没有现身。 放到以往,以他的脾气定然把那二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