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撑起来了,伯府就算将来失去爵位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冯老夫人想着这些,一颗衰老的心仿佛重新焕发了活力,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咦,大哥已经走了吗?”姜湛揉着眼匆匆赶来。 虽然私下里姜湛与姜沧不算亲近,但科考是天大的事,放到任何一家几乎都会阖家相送,姜湛自然记得早起送人。 奈何郁谨已经通知姜湛马上要去金吾卫报道,他为了不露怯整日操练,又是年轻贪睡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看到姜湛,冯老夫人嘴角的温和隐了下去,不悦道:“你还记得过来!” 姜湛不好意思道:“没想到大哥去这么早。” 冯老夫人沉着脸伸出手,由阿福扶着转身往回走去。 对这个孙子她是彻底不抱希望了,多看一眼都添堵。 姜湛尴尬眨眨眼。 今日是他不对,不过祖母眼中的嫌弃也太明显了。 肖氏路过姜湛身侧,凉凉说了一句:“这读书啊,就是这么辛苦。二公子回去吧,眼下时间还早,可以睡个回笼觉呢。” 姜安诚对姜湛的姗姗来迟当然不满意,不过想到近来儿子的努力,默默把原本的训斥咽了下去,与姜三老爷一同出门办事去了。 姜似落在最后,与姜湛并肩往回走。 “二婶好像越来越阴阳怪气了。”姜湛小声道。 姜似望着肖氏的背影微微一笑:“是呀,每个人不一样。有的人遇到了挫折扛过去后越发从容,有的人遇到挫折原本的从容忘得一干二净。” 想想前世,姜倩不曾因为“邪祟附体”的事被祖母嫌弃,更不曾因为长兴侯世子虐杀女子的事狼狈回了娘家,志得意满的肖氏在大房的人面前一直保持着满满的优越感,当然从容大度。 而这一世,随着许多事情的改变,肖氏在日积月累的怨念中难以保持伪善的面具不足为奇。 “那看来二婶的毛病要痊愈了。” 姜似不解其意。 姜湛笑道:“大哥显然会高中的,到时候二婶春风得意,还好意思阴阳怪气啊。” “这可不一定。”姜似意有所指道。 姜湛以为姜似这话指的是肖氏,没往深处想,语气一转道:“四妹,余七哥通知我明日就能去报道了,我已经拿到了号牌。” 号牌一领,姜湛入职金吾卫便成了板上钉钉,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姜似由衷替兄长高兴:“那恭喜二哥了。” 第二日一大早姜湛就出了门,回来时穿着一身蓝黑相间绣金线的侍卫服,显得格外俊俏。 守门的人险些没认出来:“二,二公子?” “王叔不认识我了?”姜湛连马都没骑,是一路走回来的,却觉得浑身是劲,一点都不累。 原来被别人艳羡的感觉这么美妙。 “二公子,您从哪借来的衣裳?这好像是金吾卫的衣裳吧?”给东平伯府守了这么多年门,门人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姜湛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什么叫借来的衣裳?一个小小门人居然把他看得这么扁! 姜二公子站稳了,挺了挺腰板,一拍挂在腰间的佩刀:“王叔说什么呢,我能借人家衣裳穿吗?这是我自己的衣裳。” 他说完昂首挺胸往里走,门人颇担忧喊道:“二公子,仿制官家的衣裳听说要吃牢饭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