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留下这么明显的指印,汗渍是一方面,那人的手上莫非沾染着什么东西? 甄世成仔细检查着柜中情况,忽然眼睛一眯,对下属喊道:“把镊子与油纸拿来。” 接过属下递过来的物件,甄世成小心翼翼从最上面略显凌乱的衣物中夹起一物放在油纸上。 那是两根头发。 甄世成一下子兴奋起来。 衣柜中放的皆是洗净的衣裳,勋贵之家讲究,当家主母的干净衣裳怎么会有头发出现呢? 这种可能微乎其微,最大的可能便是这两根头发是凶手留下的! 虽然有所发现,甄世成很沉得住气,把物证交给属下收好,又仔细检查室内各处,忙碌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才走了出去。 见甄世成出来,永昌伯迫不及待问:“甄大人,怎么样?” “我想知道这衣柜最近一次收拾是什么时候?” 立刻有个丫鬟怯怯道:“昨天日落之时婢子收的衣裳,叠好放进衣柜中的。右边柜子放满了,还有一部分放在了这个柜子里。” “这么说,昨日天黑之前才收取的衣物?” 丫鬟忙点头。 甄世成捋了捋胡须,这才给了永昌伯答复:“衣柜中应该藏过人。” “当真?”永昌伯骇然,骇然过后是滔天的愤怒。 他与夫人的寝室衣柜中藏了人,那还能是什么人,必然是杀害妻子的凶手! 永昌伯用力握住甄世成的手:“甄大人,请你一定要把杀害内子的凶手找出来!” “伯爷放心,我会尽力而为。不知伯夫人停灵何处?” 永昌伯犹豫了一下。 甄世成相当坦然:“任何物证与推测都不及查验受害者遗体重要。” 永昌伯依旧犹豫着。 尽管在儿女的劝说下同意了请官府介入,可是真的到了这时候,他依然难以接受妻子的遗体任由仵作查验。 这几乎是难以想象的事。 “伯爷,本官带了女仵作来。”甄世成心知永昌伯犹豫的原因,开口道。 寻常百姓家也就罢了,别说伯府,哪怕小富之家女子受害后能接受仵作查验的少之又少。 甄世成是个较真的性子,无法忍受因为世人愚昧而使真相随着受害者长眠地下,干脆培养了女仵作。 他手下得用的女仵作正是跟了他多年的老仵作的女儿,说起来也是个难得的姑娘。 “父亲——”见永昌伯不说话,谢青杳忍不住喊了一声,满眼祈求。 永昌伯终于下了决心,陪着甄世成过去。 甄世成从姜似身旁走过,目光往她身上落了落。 他很好奇这个小姑娘是如何想到检查衣柜的,但现在不方便问这些,看来只有找机会问问了。 灵堂就设在相邻的院子中。 六月天热,永昌伯夫人的棺椁周围摆满了冰盆,一靠近就感觉到丝丝凉意。 一个青布包头的少女得到甄世成吩咐,走上前去开始验尸。 “伯爷,回那边说话吧。”甄世成知道许多苦主难以接受验尸的场面,留下衙役看守灵堂,陪永昌伯等人离开。 女仵作验尸的同时甄世成当然不闲着,立刻把厅堂当成公堂问起案来,最先盘问的便是永昌伯夫人的贴身丫鬟。 三名大丫鬟跪在甄世成面前,个个面无人色。 甄世成笑笑:“都先起来回话,这里不是衙门,本官找你们问话亦不是问罪,不讲究下跪。” 甄世成温和的态度让三个大丫鬟神色稍缓,踟蹰着站起来。 甄世成扫了三名丫鬟一眼,缓缓道:“一般来说,像你们这样的丫鬟都是双数,两个、四个或六个吧?” 三名丫鬟愣了一下,其中一人脱口道:“还有秋露!” 春芳、夏雨、秋露、冬雪正是永昌伯夫人的四个大丫鬟。 “秋露呢?”谢青杳喝问。 失去了母亲,父亲还背上了杀害母亲的罪名,使这个纯善的少女变得草木皆兵。 姜似轻轻拍了拍她手臂。 在好友的安抚下,谢青杳冷静下来。 三名大丫鬟面面相觑,竟是谁都说不出秋露的去向。 春芳再次跪下来,浑身簌簌发抖:“大人,昨日……昨日值夜的正是秋露!” 这样一来秋露立刻成了最可疑之人,甄世成当机立断道:“伯爷,请你立刻吩咐府中上下,先把秋露找出来。” 秋露是不是凶手还不确定,但在这种时候原该值夜的大丫鬟不见了,无疑是不能漏过的线索。 很快全府出动开始寻找大丫鬟秋露。 对于永昌伯府,自然是府中人才熟悉,甄世成便只派了几名衙役跟着寻找。 时间流逝,一直没有传来找到大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