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僧人双手合十冲姜湛一揖,问道:“施主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后山不对香客开放的。” “呃,是吗?”姜湛不着痕迹往一侧走了几步,拉开了与年轻僧人的距离,“中午吃了贵寺最有名的的菜羹,齿颊生津,实在是太好吃了。问了一位师父,师父说熬成菜羹的野菜非要种在贵寺后山且用专门水井的水浇灌,才能种出那种味道来。” 姜湛满心戒备,面上表情却很自然:“师父不知道,我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好吃。被那位师父一说啊,这心里就痒痒得不行,这才忍不住跑到这里来想看看那野菜生的什么样子,井水喝着是什么滋味。这样的话,等我回去说不定也能买到呢。” 年轻僧人笑了:“这种野菜是我们师叔多年前从深山中找到移植此处的,其他地方并没有卖,施主恐怕要失望了。” 姜湛果然大失所望的样子:“这样啊,看来以后想吃这一口只能再来贵寺了。” 年轻僧人更是自得:“很多施主隔些日子就来上香,除了寺中香火灵验,也是为了这道菜羹。” 姜湛悬着的心悄悄放下一半。 假如井中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又与眼前僧人有关联,此人应该顾不上得意。 这就好,至少此刻不会有都想把对方灭口的苦恼。 想过这些,姜湛越发放松,干脆与年轻僧人说起闲话来:“正是大中午的时候,师父怎么不好好歇着,跑到这里来了?” 俊秀非凡的少年脸上挂着讨喜的笑容,无疑很惹人好感,年轻僧人忍不住抱怨道:“这野菜最娇贵,到了这个时候就要浇水……” 姜湛一听乐了。 闹半天这年轻僧人也是个受排挤的,专干这苦活累活了。 “施主早些离去吧,小僧要做事了。”年轻僧人走向水井,熟练摇着手柄。 咯吱咯吱的响声传来,不多时一桶水被打了上来。 姜湛不由伸长脖子瞧。 “施主?” “师父,这大热的天你一个人打水多累啊,我闲着也是闲着,帮你一起浇水吧。 “这怎么成?”年轻僧人提起水桶走向菜地。 姜湛锲而不舍追上:“师父可别拒绝,这可是我对佛祖的一片诚心,说不定佛祖看在我诚心的份上,今日许下的心愿很快就能灵验呢。” 一听这个,年轻僧人不好拦着了,遂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佛祖明鉴,不是他偷懒啊。 看起来黑黝黝的水井打上来的水却很清亮,怎么也闻不出异味来。 一洼菜地浇了十之八九,累成狗的姜二公子毫无形象坐在地上喘气。 他想和四妹好好谈谈人生。 “今日多谢施主了,施主快些回去休息吧。” 见姜湛还要逞能,年轻僧人笑道:“施主的脸都要晒脱皮了。” 姜湛:“……” 见确实没发现异样,姜湛掸掸身上的尘土站起来:“那我就回去了。对了,还不知道师父如何称呼?” 年轻僧人冲姜湛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僧四空。” “四空师父,咱们有缘再见。”姜湛对年轻僧人颇有好感,笑着拱手道别,心中却知这种客气话只是说说,待离开灵雾寺,与这寺中人定然不会再有交集。 “再会。”年轻僧人目送姜湛离开,坐在地头休息了一阵,向水井走去。 他今日来得比往日要早许多,又有热心施主帮忙,看来很快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经过休息恢复了力气的年轻僧人很快就把一桶水打上来,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立刻提着水往回走,反而盯着水桶目露震惊之色。 七八分满的水桶中,井水依然清澈,可是却多了一物。 那是一只鞋子。 井里怎么会打上鞋子来? 年轻僧人神情惊疑不定,想到某种可能面露骇然。 莫非是哪位师兄失足落水? 不对啊,今晨做早课时并没听说哪位师兄缺席—— 年轻僧人放下水桶,脚步沉重上前一步,扒着井沿向下探去。 “四空,你在看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落在年轻僧人耳中却觉毛骨悚然。 …… 姜湛悄悄离开后山,却发现姜似等在不远处,身边还站着郁谨。 姜湛笑着迎上去:“咦,四妹这就午休好了?” “二哥去哪儿了?”姜似沉着脸问。 “随便转转啊。”姜湛抬眼望天,转移话题,“你们怎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