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姿态摆得这么低,姜似若是咄咄逼人,在老夫人那里可讨不到好,传出去的话府中下人也会认为四姑娘刻薄,为难下人。 姜似指着一桌子的菜冷笑:“若说一个菜做差了,可能是失手,偏偏四菜一汤都让人吃不下去。若说一顿饭做差了,可能是厨子没睡醒,偏偏两顿饭都是如此。” 姜似似笑非笑看着肖氏:“要是赶上是非不分的,还以为是二婶对管厨房的说了什么话,所以厨房才用这样的饭菜为难侄女呢。” 肖氏脸上彻底挂不住了:“四姑娘,你这样说就让婶子伤心了。婶子管家不是一两年了,我是这样的人么?” “二婶急什么,我不是说了,是非不分的人才会生出这样的误会么?莫非二婶觉得侄女是是非不分的人?” “当然不是……”肖氏勉强挤出个笑容。 姜似一个接一个问题抛出来,直白不加掩饰,竟让习惯了说话点到即止的肖氏有应接不暇之感。 姜似脸色一正:“既然厨房的事二婶不知情,那么就是刘婆子欺上瞒下,想要在我这自幼失母的人身上尝尝奴大欺主的滋味了。二婶觉得这样的下人该如何惩罚才能让其他下人引以为戒?” “这——”肖氏迟疑了一下,“刘婆子既然失职,就让她放下厨房的差事,去针线房当差吧。” 刘婆子是按着她的吩咐行事的,去针线房比起管厨房的差事损失不小,要是再罚重了,可就寒了那些替她做事的人的心了。 “一个欺负了主子的下人,二婶只把她打发去针线房,二婶还真是心善啊。只是不知,倘若刘婆子欺负的是二姐,二婶又当如何?”姜似毫不客气问道。 肖氏万没想到姜似敢扯破脸说话,强撑着道:“刘婆子在大厨房当差多年一直很妥帖,即便是你二姐遇上这事,总不能半点活路不给老仆留,寒了人心。” 呵呵,反正倩儿早就出嫁了,当然不会遇到这种事。 姜似眉头一皱:“二婶说的也对,一个管着厨房差事多年一直很妥帖的人,怎么突然就糊涂了呢?看来不是奴大欺主这么简单。” 肖氏一听,脸色就更不好了。 还是奴大欺主吧,不然岂不是说她指使的? 肖氏脸色变幻的当口,姜似对冯老夫人一屈膝:“祖母,您最是睿智,不如给孙女指点一下迷津吧,刘婆子忽然闹了这一出究竟是为什么呀?” “还能是为什么,定是那老奴猪油蒙了心!”肖氏急急接话,决定舍弃刘婆子这枚棋子,“四姑娘说得对,奴大欺主的下人容不得,就让她一家子去京郊庄子里刨地吧,四姑娘觉得如何?” 姜似勉强点头:“既然二婶这么说,我就不计较了,毕竟刘婆子还有一家老小要活呢。” 肖氏只剩下了呵呵。 不给人家留活路的不就是你嘛,这个牙尖嘴利的死丫头! 姜似施施然对冯老夫人行礼:“祖母,孙女就不打扰您歇息了。” 她微微点头,阿蛮与阿巧立刻把桌面上的饭菜收拾一空。 冯老夫人见姜似不再提讨要嫁妆的事,巴不得她走人,忙点头道:“去吧。” 姜似脚步轻快走到门口,似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笑道:“今日二姐回来,听说没有去二婶那里。二婶可别难受,说不准过两日二姐又来了呢。” 她说罢,扬长而去。 冯老夫人冷冷睃了肖氏一眼,面色不善。 肖氏心中咯噔一声。 姜似这个死丫头,临走竟然还给她挖了个坑! 第26章 丢脸 冯老夫人看着二太太肖氏,神色阴晴不定。 她这个儿媳妇管家久了是不是忘了伯府真正当家做主的是谁,手竟然伸到慈心堂来了! 姜似临走那句话,让冯老夫人无法不怒。 大厨房好端端为什么为难姜似?还偏偏是姜倩回来的日子? 显然是姜似在慈心堂给姜倩脸色瞧的事传到肖氏那里去了,肖氏这才给姜似一点颜色看看。 冯老夫人是过来人,对这种后宅手段不怎么在意,可使到她身上来就不能忍了。 姜倩都没去雅馨苑,肖氏却找上了姜似,这岂不是说明肖氏对慈心堂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对冯老夫人这样控制欲强的人来说,这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冯老夫人越想越怒,抬手就把茶水泼到了肖氏脸上,咬牙切齿道:“我还没死呢!” 那茶水已经放得半温,泼洒在脸上并不烫人,可肖氏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又管家多年,此刻脸上茶水直流,腮边鬓角还挂着茶叶子,只觉脸像着火似的,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老夫人,您这话让儿媳真是无地自容了,不知儿媳哪里做得不好,惹您生这么大的气……”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