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煤来,也在院子里堆着呢,你要是有空就帮我倒腾到后院的煤屋子里去。” 戴誉应了一声。 刚坐下就又站起来,出门干活去了。 见李婶已经将对方安排得明明白白了,何婕也没说什么。她现在精力不济,只能随他们去了。 新煤与蜂窝煤不同,买回来以后是要用箩筛出来的。煤块可以留着直接生炉子,但是煤面还得和着黄泥做成煤饼子才能用。 戴誉在后院呼哧呼哧地筛煤,做煤饼子,天都黑了才弄完一半。 看他满头满脸都是黑乎乎的煤灰,夏露赶紧领他回屋里洗漱。 “你今天留下吃饭吧?”夏露劝道。 觑一眼没什么表情的何阿姨,见人家确实没有要留他吃饭的意思,戴誉摇摇头。 “没事,我在单位食堂吃过了,家里肯定也给我留饭了,我回家再吃点溜溜缝!”戴上帽子手套,他交代道,“外面还有一半的煤饼子没做呢,你们先别动,我明天过来接着做。” 冲着一脸愧疚的夏露安慰地笑了一下,与几人招呼一声就告辞了。 戴誉走后没多久,何婕张罗着吃饭,却发现自己闺女不见了。 “儿子,叫你姐下来吃饭!” 夏洵脆生生地答应,一步两级台阶地往楼上爬。 过了三两分钟,他又独自跑了下来,一脸焦急地凑到妈妈跟前,小声说:“我姐好像哭了!” 何婕被吓了一跳,赶紧问:“你姐哭了?为啥哭?是伤着哪了?” 夏洵皱着小眉毛摇摇头:“我问了,但她不说,还不承认自己哭了!” 眼瞅着妈妈作势就要上楼,夏洵扶上她的手臂,语气肯定道:“肯定是因为戴誉哥没在咱家吃饭!” 何婕停下脚步,低头看他。 “真的!我明明听到他肚子叫了,不过我姐留他吃饭的时候,他却不答应。”夏洵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戴誉哥走的时候,我姐的脸色就不好看。肯定是被他气哭的!” 何婕当然知道闺女为什么脸色不好看,但是总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就要哭一场吧? 她不再搭理小儿子,自己慢腾腾地挪上楼去。 夏露的房门半掩着,何婕对着门轻敲两下就走了进去。 来到女儿面前,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 脸上没有泪痕,清清爽爽的,要不是眼眶和鼻头有些泛红,根本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假装没发现对方的异样,何婕笑着说:“晚饭都快凉了,赶紧下来吃饭吧。” 夏露故作镇定地点头,也笑着道:“知道了,你们先吃吧,我再穿个夹袄就下去。” 话里带着点瓮声瓮气的鼻音。 何婕继续假装毫无所觉,又催促了两句就离开了。 出了门,她扒着扶手,在二楼寂静的走廊里呆立半晌,才长叹一口气。 房间里,夏露有些窘迫地搓搓脸。她也不想哭的,但是刚刚那股愧疚又无能为力的情绪实在是控制不住。 戴誉已经连续来家里帮忙干活好几天了,之前干完活不让他吃饭也就算了。可是,他今天饿着肚子筛了两百斤的煤,弄得灰头土脸的,妈妈却连顿饭都不肯留…… 他那番在单位吃过饭的说辞,明显是在撒谎。排队买肉,再徒步走到自家,那点时间根本来不及吃饭…… 而且戴誉是个挺爱干净和爱臭美的人,哪怕是在夏天,衬衫领子也一直干干净净。 结果在她家干完活以后,不但满头满脸都是灰,连指甲里都是洗不掉的泥! 若不是因为她,人家也不用整天来他们家看妈妈的脸色,热脸贴人冷屁股。 但是对于如今的局面,她又是束手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