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绒的很热,“不给你看。” “哎呀,有什么我没看过的。“洛芙摸摸他的长发,“那让塞尼丝女士来?” 紫芫更不高兴了,他往后一倒,滚进被子里,不想出来了。 洛芙几乎笑死。她也跟着紫芫一样往他旁边一倒,压住了被子,伸手抱住他哄:“阿芫,好阿芫,你还有哪里是我没看过的?为什么不能给我看?” 紫芫卷成一个很老实的被子卷,不想哼哼。 “好阿芫,给我看看嘛,是什么样我总要知道呀?“洛芙笑着拍拍他,低头去亲他的头顶,“你总不会连我都嫌弃吧?还是说,你害羞啦?” 紫芫睁眼看着他,漆黑的眼眸有点迷糊,显然陷入了沉思。 他妥协了,挺容易的,虽然本来就是在闹脾气。 洛芙哄他,一哄一个准,就没什么不好使的时候。 紫芫喝高了,她没下水,穿着衬衣帮他洗头。紫金宫的浴池又大又深,像个温泉池,浴室里水汽氤氲,紫芫的黑发打湿了又长又顺滑,很好摸,她舀起一舀热水,让他闭眼,从他头顶浇下去的时候,几乎立即就联想到为什么自己前世祖国古代的那些故事里,帝王和他的妃子们共浴是一种非常香艳的场面了。 就……浴室热气腾腾的,热而且湿润,哪里都是水。在浴池里的人脱掉平时一本正经的外衣,露出平时不轻易见人的皮肤,还有其他掩藏在衣装之下的脆弱和隐秘的时候,其实还挺……有助于拉进距离的。 她也明白为什么紫芫那么矛盾不想让她看了,他的身上,格陵山脉堕落之锁爆炸的伤留在了心脏附近贯穿伤狰狞伤疤的旁边,比那个浅,仔细看不容易发现,但仍然像是碎裂的玻璃和蜘蛛的网一样,浅浅的在他的躯干上留存和蔓延。 致命伤……会留疤。 洛芙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借着摸紫芫头发的机会摸过他后背上浅浅的白印,摸不出什么区别来。但一想到这些伤疤永远都不会消失,而紫芫不想让她看到,就有些难过。 “阿芫,你有什么不想让我看到的呀?“她帮紫芫的头发擦精油,边擦边问道,也想看看他酒醒了多少。 “没注意到就算了。”紫芫清醒一点了,知道她明知故问,“不想给你看干嘛还问。” “我觉得就……差不多嘛。“洛芙拢拢他的鬓角,“阿芫还是那么好,和之前一样!那些小小的不同都差不多!你看你的这头秀发,又黑又漂亮,主要的部分吸引人的目光,谁会去关注那些无关紧要的,长一厘米短一厘米呢。” “长了吗?“紫芫问道,“比起三年前。” “长了。“洛芙只看了半秒,“长了一厘米吧。” 紫芫笑了起来,洛芙反应过来,生气,想揪他头发,被他先一步抓住手,拽下了温热的水池中。 洛芙:“呜哇!” “干嘛?你怎么突然袭击啊!“她从水里钻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生气“你……唔………………” 紫芫凑过去堵上了她的嘴。 …… 洛芙开始觉得这家伙不是好人了。 本来也不至于如此,如果他们上来的之前没有加三次热水的话。她换上睡裙,撑着头侧卧在紫芫身边的被子上,和他一个床头一个床尾看着窗外。 窗外是紫金宫某一个种植着错落花草树木的庭院,冬夜里,有许多氤氲的庭灯和更远处的建筑走廊窗口在静谧的夜色中点缀着星星似的明亮光辉。天空不算晴朗,从早些时候就在下雪。如今树木和地上已经积了白白的一层,看起来非常宁静也非常美。 “阿芫。”洛芙扭头看向紫芫,很难说是不是因为刚才洗澡洗了太久,她浑身发软,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声音也软了下来。 紫芫酒醒了差不多,靠在床头,嗯了一声,带着些笑意询问地看向她。 “没什么。“洛芙嘿嘿一笑,向他伸出手,“就喊喊你。” 紫芫也笑起来,他拉住了洛芙伸出来的手。两只手的手指凑到一起,温热,还带着一点汗津津的湿意,相互紧握,踏实极了。 真好,外面是安静平和的洁白雪夜,灯火和星辰一样美丽而闪亮,屋里很温暖。她和紫芫就这样一个趴一个坐躺,被子柔软,面前有热茶。 几束礼花射上了天空,在很远的紫金宫门口的地方。远处的大钟敲响了,一下一下,一共十二下。 新年了。 “阿芫。“洛芙拉着紫芫的手,回头望向他,“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紫芫笑着答道,拉着洛芙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一点点。 …… 在紫金宫最高的楼层上,白和一君的卧室,露台上,白拉着他的夫人面朝和洛芙紫芫卧室同样的东方,两位大家长也说出了这样的祝福。 然后,白拿起一杯酒,就这样洒在了面前的地上。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