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过民间生活,根本不知道这样的法子行不通。下面民怨沸腾,被巧取豪夺夺走土地的可怜人不知道有多少,你也是公主,就这样看着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被废公主这样倒行逆施下去吗?” 他试探着伸手去拉安妮,触碰到了她的指尖。 安妮的手指冰冷,有些僵硬,十分无力,似乎并不想对他的这种行为作出任何回应。 但好在,这次她没有甩开他。 “我这一路走来,见到了许多悲惨的人,求助无门,还有很多老派的绅士贵族们也深受其害。我带来了其中的一些,你可以见见他们。” 他试探着牵起安妮走了两步,没有被安妮甩开,或许是她现在已经不知所措,只需要一点慰藉。高尔文心满意足了,他拉着安妮,离开了这位投靠了传统贵族一派的法师的居所,领着年轻没有经验的公主去看他带来的所谓‘深受其害的普通农民工人’和‘痛心疾首的传统贵族和老派绅士’们的控诉去了。 工业化和国家产业结构调整,伴随着很多人既有的利益受损,这种阵痛期是不可避免的。 但既然是高尔文带来的,他‘一路上的见闻’,那一定是最凄惨,最可怜,哭声让人不忍耳闻,惨相使人不忍目睹的惨。为了这种凄惨,他不介意让真实性稍微减低一点点。但他必须做到的部分是,一定要展现出洛芙丽达公主的昏庸和倒行逆施,好让安妮相信,反抗她姐姐的摄政统治是正确的。 半小时后,安妮坐在温暖的烧着炉火的房间里,听面前瘦小的衣不蔽体的孩子向她哭诉,自己悲惨的生活。 父亲被机器压断了手,被工厂主扫地出门,想要回去给贵族领主放牛或是做事,仁慈的过去一直会收留他们的贵族老爷却因为粮价太低而破产,在父亲出事一个月前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劫匪’杀了全家。 工业化吞噬着劳力,也吞噬着土地。为了凑够去工厂的钱,家里变卖了一半土地,剩下的一半很快又不得不卖掉,用以给一家人维生。母亲糊火柴盒,一天要糊二百个,才能换来六枚铜板给一家人糊口。她天天为了节省不敢点灯,就着外面的灯糊火柴盒熬坏了眼睛。妹妹生了病,实在没有钱,母亲给人以极其廉价的价格洗衣服,他也以十岁的年纪去外面给人擦鞋。 安妮坐在那里,安静地听着。这一家人的苦难远没有结束,而她自己是从底层上来的女孩子,比任何人都清楚,失去工作,没有一技之长也无法回去乡下,对于沦落的失去壮劳力还带着孩子的一家人都意味着什么。 在王国监管不力的乡下,资本家和土地贵族相互倾轧,底下的平民真的有法律照顾不到的地方。切斯特赶时间,洛芙又为了自己的力量做出许多妥协,让这类不幸的事件一直没有杜绝。 而在她那一意推行改革和工业生产的姐姐眼里,这一切都是改革所必须要经历的阵痛。 无论理智在说什么,曾经有过的悲苦童年都让安妮无法不共情这可怜的一家人。多年以来,她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开始怀疑,姐姐她到底有没有把这些底层的民众放在心里过。 ……她呢,她也曾经是其中的一员啊? “抱歉。”高尔文在旁边轻声说道,“有这样的姐姐,我能理解,别太难过,毕竟你自己还可以帮助他们。” 安妮又不说话了。 在日轮公主的故事里,她是性格开朗直爽,敢爱敢恨的好女孩,这一世这点几乎没有变化。就算经受如此巨大的精神冲击,大到人生观都被动摇,整个人生无可恋的程度,她还是不肯开口做出姐姐无情可恶的定论来。 安妮记仇,也记恩。她永远也忘不了,八年前自己刚来王宫,对什么都陌生又不熟悉,即骄傲又害怕。是洛芙,拉着她的手走遍了王宫他们常去的住处,给她介绍王宫里的人,安慰她,并且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一直鼓励她,告诉她自己是最好的,帮助她平衡父亲和冒险者工会的关系,摆正自己既是公主也是冒险者的位置。 那时候,阳光明亮而温暖。姐姐只有十三岁,她拉着自己的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