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疲倦,精神却极为亢奋,胸膛之间有一股怒火在燃烧。 十几年里,妹妹莫名其妙的死亡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他怎么也想不通,健康活泼的妹妹怎么嫁人之后就身体越来越虚弱了呢? 他信了慈心的话,迁怒于易和裕,十几年没有再见外甥、妹妹在这个世间唯一的骨血。 现在,秘密就要揭晓,他怎么能不激动! 吊坠是纯金打造,中央镶嵌着一枚大拇指大小的帝王绿翡翠。宋梅宁对易和裕说:“这是我妹妹刚嫁进易家时,长辈所赐。中间的翡翠是老坑玻璃种帝王绿,极为昂贵。我妹妹是个简单善良的人,长辈赐、不可辞,从此天天挂在身上。” 黄金软,易和裕力气大,指尖微微用劲,翡翠便掉落下来,露出光秃秃的黄金底座。 什么也没有。 易和裕感觉到指尖处涌上来的灼热感,轻轻一划,底座裂开。 蓬勃的火系能量让林满慧后退数步。 看到易和裕倒出来的红色粉末,宋梅宁面色铁青,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老虔婆!” 或许是年代久远,吊坠中的红色粉末能量已经几乎消失,剩下零星半点都被易和裕吸收完,他看着眼前这堆粉末,久久没有说话。 就是这些粉末,让自己在母体内就开始吸收能量,这才生出土系灵体。 就是这些粉末,让母亲耗尽生命力,二十六岁便香消玉殒。 林满慧说:“吊坠体积小,能够放下的粉末数量没有手环多。不过因为贴着胸口,与心脏靠得近,效果惊人。好狠毒的心肠!” 易和裕与宋梅宁相对无言,一模一样的凤眼里却酝酿着风暴。 三天之后,清翎山、碧海阁、苍松厅,迎来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易秉松看着眼前龙行虎步、威武雄壮的宋梅宁,眼中含泪:“宋政委,你终于肯登我家的门了。” 宋梅宁身后跟着一名佩木仓警卫、一名打扮中性的秀美少女,冷笑一声坐在椅中。 易秉松看他眼带薄怒,不知道是哪里惹恼了他,拱手陪笑道:“十八年过去,你那外甥易和裕现在身体健康,年少有成,你若看到一定欣慰。” 宋梅宁的面色稍微和缓了一些,点点头:“的确欣慰。这一回,我把他也带过来了。” 易秉松笑道:“和裕也来了?现在哪里,让他进来。” 宋梅宁嘴角挂着一个讥讽的笑容:“我让他去请乔婉兮女士,他的亲祖母过来。” 易秉松心头升起一阵警觉。他是经历过运动的人,半生风雨,一见宋梅宁这架势便知道不是握手言好,倒像是讨债。 “老妻只是后宅女子,不懂政治国事,不知道宋政委请她过来有什么指教?” 宋梅宁看向易秉松:“后宅女子?恐怕不是吧。乔女士是华国慈善总会的副主席,也在政府机关任过要职,怎么会不懂政治国事?” 易秉松与乔婉兮结婚四十余载,老夫老妻,虽然算不上恩爱缠绵,却也相互尊重、爱护。听宋梅宁似乎对妻子有误会,微微一笑:“她在慈善总会当副主席不过就是闹着玩,平时也就是在家教养孩子、操持家务。” 宋梅宁冷笑道:“恐怕不只是相夫教子如此简单吧?我今日来,已经知会我公安部的战友,若您不能给我一个交代,那我就得付诸于法律了!” 付诸于法律? 易秉松长身而起,脸上阴晴不定:“宋政委这是来者不善啊。” 堂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还有乔婉兮轻柔的声音:“和裕你是做什么?你爷爷正在办正事呢,我一个内宅女子,可不好掺和。” 一直低调站在宋梅宁身后的林满慧听到这里,不自觉地抿了抿唇,脸颊处酒窝若隐若现。心中暗想:人老成精,这个乔婉兮的身份切换真是自如。站在京都大学礼堂之上时,她是与m国女科学家关系甚笃的精英女性;回到碧海阁之时,她却成为什么都不懂的内宅妇人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