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破空”这四个字,任斯年兴奋得脸都变成绯红,眼角带粉,嘴角上扬,抑制不住的快乐。 他略带挑衅地看了一眼厉浩,仿佛在说:你觉得我不行?看到了没,我与你并驾齐驱了。 在任斯年看来,虽说兰花重在赏花,花艺组含金量更高,更被世人瞩目,但毕竟都是金奖,勉强也算得上是比肩而望,是不是? 面对任斯年得意的眼神,厉浩绷着脸,半点笑意都没有。 任斯年站在主席台上,俯看台下众生,顿生豪气。听到主持人对自己的介绍,他谦虚地说:“我只是一个刚刚在养兰路上起步的小学生,这次过来也是想多跟同仁、同好者交流。” 主持人微笑着问道:“任斯年先生,您才二十六岁就能获此荣誉,最想感谢的是哪一位呢?” 面对各种镜头,被镁光灯闪瞎了眼睛的任斯年努力维持着风度,用饱含深情的话语回答道:“首先,我想要感谢我的恩师厉浩教授,是他教我如何培育兰花,谢谢!” 他冲着台下厉浩深深一鞠躬,态度诚恳而谦卑。 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为他这份尊敬之心。欧阳雪松笑得合不拢嘴,用肩膀顶了顶厉浩的肩头,道:“老厉你牛啊,这两个金奖获得者都是你教出来的学生。” 厉浩没有说话,坦然受了任斯年这一礼。 任斯年继续道:“我还要感谢我们县的吴县长,他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是他发现我的才能,在我受到挫折之时,鼓励我继续坚持做自己,谢谢!” 鼓掌声略显稀拉,只有吴胜男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拼命地鼓掌,目光热烈地看着任斯年。 记者们有敏锐的信息把控力,嗅到一丝八卦的气息。都竖起耳朵,想要探听到一点什么。 “是吴县长发现他的才能,他受到挫折……坚持做自己?难道以前他的导师没有发现他的才能,不让他坚持做自己?他所说的挫折,莫非来自厉老?” “人生的成长道路上,谁知道会遭遇些什么!” “可是,他不是第一个感谢厉教授吗?” “谁知道呢,反正我觉得他们师生之间有问题。凭借我多年新闻工作的经验,已经感受一丝剑拔弩张的气氛。” 这一时间,记者都停下了手中的笔,目光在台上意气风发的任斯年、台下淡定从容的厉浩两人之间来回转悠,思索着到底应该如何执笔,应该站哪边的队。 林满慧觉得这个任斯年令人恶心。 一边给自己树一个尊敬师长的形象,另一边却不遗余力地败坏老师的名声。他就没有想过“给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吗? 她转过头看着厉浩,微微一笑。 厉浩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抬步向前,沿着一旁的台阶走上台去。 嗡嗡地议论声响起,声音由低转高,越来越响。 有好事者兴奋地说道:“来了来了,师徒终于对战,看来厉教授要放大招!” 任斯年压根没有想到此刻厉浩会走上台来与自己面对面,一时之间有点慌。他之所以敢当着媒体说些酸话,不过就是料定厉浩为人善良,对学生有一颗慈悲之心。 厉浩是个教授、科研工作者,他不是政客。 任斯年师从厉浩多年,研究生毕业之后依然当他的助手,非常清楚厉浩的为人。他是个直脾气,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这样的人好哄得很。 想到这里,任斯年微笑着对厉浩说:“老师,你是来为我祝贺的吗?” 主持人看到厉浩,也笑着说:“厉老,您主动上来是想对您的学生说什么鼓励的话吗?” 厉浩摇了摇头。 任斯年的心向下一荡,有一种失重的感觉。他抬眼看向林满慧,小姑娘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伸出手在喉间一比。 肃杀! 任斯年忽然感觉脚底升起一股寒意,顺着脚一直爬到后背,再顺着脊梁骨一直爬到后颈、头顶。 整个人开始颤抖,“咯咯咯……”的声响宛如巨雷一般在耳边响起,他这才发现自己的牙齿在发抖。 “老……老师,有什么事等我领奖之后再说,好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哀求,双目中满是祈盼。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