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也没被开启过,就像是商辞昼杀了最后一批人后,亲手锁了这里的一切陈年旧事,不管是府邸还是记忆。 容穆轻叹了一口气,方才停在他指尖的蜻蜓又凑了上来,这次直接落在了他的头顶上。 容穆往上吹了吹,这小东西还是赖着不走,他往上看了看也不管了。 “如果商辞昼能想起自己曾经爱过莲花……”那么他的处境就会好很多。 可惜没有如果。 一个人能将自己曾经痴迷的事物忘的这么一干二净,肯定是用了不同寻常的手段,要么是被迫,要么是主动。 总之不论是哪一种,都绝对是让商辞昼感到十足不舒服的。 只有走到绝境,不得不再向前,才会选择遗忘过去,捏造出一个全新的自己。 “郎喜说的大彻大悟,该不会就是这件事吧?”玉湖的夜风迎面吹来,容穆呼出一口气,瞧着不远处湖上的薄雾自言自语道,“住在亭枝阙的小公子?这问题大了。” 皇帝三贞九烈,半点感情都不会谈,只会简单粗-暴找替身抵挡桃花。 那若是曾经在这里的人,就是商辞昼的真爱呢…… 这东叔怎么会把他安排在这样一个楼阁里?不会是要搞他吧! 正想着他眼神顿了顿,突然瞧见飘着薄雾的假山上恍惚间坐着一个身影。 那身影比他还要小一点,好像在嘴边吹着短笛,随着清越笛声渐起,玉湖上的雾气不知何时大了起来,阵势浩荡的朝亭枝阙逼来。 容穆惊了一跳,这是什么状况? 他皱眉,不得不挥起袖子拂了拂,突然,耳边响起了府卫嘈杂的声音,方才想的入神,竟然没有察觉到府卫是何时过来的。 短笛声逐渐急促,容穆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连忙往后退了退,心道东叔要找的贼人莫不就是假山上那个身影! 想到这里他正要疾步上前关窗,那人却好像有所察觉一样猛地转头看过来,一瞬间就和他对上了眼睛。 夜色朦胧,看不清楚那人瞳色,只隐约瞧见对方浑身是水,好像刚从湖里钻出来,容穆啪的关上了一道窗,还未来得及收回视线,就又看见另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朝着玉湖略了过来。 容穆:“……” 怎么着,这东宫十年不住人,乍一来了个他,连着当夜就开始热闹了是吗? 他只是一朵娇花,不想参与这些打打杀杀,府卫已经在拿人,容穆要做的就是护好他的大笨缸,不要让这朵真娇花受到什么伤害就行。 他转身,也没心思再想七想八,连烛台都没带就跑下了楼。 碧绛雪前的窗户还半开着,容穆正要跑过去关掉,就看见一道身影朝这边飞了过来,并直接顺着开着的窗户砸进了亭枝阙中。 他惊了一瞬,心脏快速跳动起来。 摔进来的好像是刚才在假山上的人,对方手中捏着青色短笛,一身红衣闪着细碎的波纹,长发被编成了松散的辫子垂在身前,容穆定睛一看,脑袋就麻了一下。 好家伙,这,这怎么看起来像是个未成年啊!这要怎么抓?! “东叔,东——呃!” 嘴巴蓦地被封住,地上那小少年瞬间起身逼至眼前,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烛火下亮的不似常人,似乎根本不会眨眼。 容穆瞳孔一缩,手指微微攥了攥,危机意识从没有这么浓厚过,以至于身后的碧绛雪头一次缓缓亮起了一层淡光自保,就连雾气都被隔绝在了外面。 那少年容貌昳丽并未开口讲话,貌似是个哑巴,衣衫湿透也不见难受神情,只一双眼死死盯着他看,仿佛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