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燕点头,“很好。” 姜平蓝去年十一月底带着一双儿女送廖青漠的尸首回廖家祖籍瑞县,今年二月初才返回康安。在外奔波两个多月,一家三口都瘦了一圈,但却都比出京时更踏实、沉稳了。 姜留继续道,“一朵花确实不能红百日,但只要各种花种上一大片,这朵花开完了那朵花开,就日日有花看。想看花,咱们就多种。姐姐想到的各种问题,咱们一一想好对策预备着。至于人能不能千日好,咱们自己说了算。若姐姐哪日厌弃了刘君堂,想跟他合离就合离,不想合离就带着孩子跟他分家。就凭姐姐的嫁妆,不用靠任何人也能过得舒舒服服的。你说是不是?” 姜慕燕内敛的凤眸里渐渐有了光亮,“若有朝一日,君堂如大姐夫那般,我……不愿将就,我要像姑姑那样。父亲能把姑姑从廖家带出来,定也不会反对我与夫家析产别居的。” 能说出这样的话,对一向守规矩的姐姐来说,是巨大的进步。姜留向姐姐保证,“对!父亲绝不会反对,咱们兄弟姐妹们都会站在姐姐这边。有我们陪着,有孩子在身边,姐姐会孤单吗?” 不会。 姜慕燕眼里的光更亮了些,她握紧嫁妆单子,认真道,“若我嫁过去后用尽法子,还是落得与他相看两相厌的境地,我便与他析产别居,带着孩子搬回来。所以我嫁过去后,最紧要的是要尽快生下嫡子、嫡女!” 姜留…… …… …… 不是,姐,歪了,歪了啊!刚还恐婚呢,怎转眼就要生娃了? 会嘉坊三多巷刘府书房内,刘君堂忽然打了个激灵,心中升起一股要大事不妙的直觉。 正在看账册的,刘君堂的二弟刘君庭见兄长不对劲儿,连忙问道,“哥?” 刘君堂紧了紧春衫,“无事。许是穿得少了些,忽觉得有些冷。” 这大好的天气,哥哥居然觉得冷,哥还没成亲呢,身子就虚了?这可不行!刘君庭脑子里迅速闪过无数个给兄长调理身体的方法,笑道,“是有些冷,咱去院里赏花?” 哥俩站在院中,刘俊庭望着尽收眼底的小院,和院中有且仅有的,两株绿油油的小桃树,憋得实在难受,“哥,这院子真得太小了。大嫂嫁过来后,你俩连个散步的去处都没有。咱又不是没银子,咱就置办一处大宅子吧,算小弟求您了!” 刘君堂还没吭声,刘俊庭的妻子龚氏已从厢房中走了出来,与丈夫一起劝着,“这宅子能住得下您跟大嫂两人,但左右就这几间厢房,连库房都没有,怕是装不下大嫂的嫁妆。大嫂怎么说也是乐安侯嫡长女,嫁妆少说也得八十八车吧?” 刘君庭连忙跟上,“是啊大哥,你总得多准备几间屋子,给大嫂装嫁妆吧?” 刘君堂懊恼地拍了拍额头,他只想着不能引人诟病,却忘了燕儿很在乎嫁妆,得给她准备一处装嫁妆的院落才成,“二弟与弟妹说得有理,是我疏忽了,刘生——” 书童刘生立刻跑过来,“少爷。” “让刘宏去牙行打听,看会嘉坊内是否有人家要卖三进的宅院。” “要带园子的,房屋至少八成新,院落要规整、大气,只要房子好,不必在意价钱。”虽比刘君堂小了两岁,但已跟随父亲走南闯北五六年的刘君庭补充完,又与兄长商量道,“大哥,若是会嘉坊里没有合适的宅子,选在待贤坊或崇化坊也成吧?” 这里是康安,不是信州,便是有钱也不能置办太大的宅子惹眼。刘君堂叮嘱道,“要规矩的三进宅院,不用太大,比姜府小一半,有个园子就好。最好在会嘉坊内,这样你大嫂回娘家方便。待贤坊也可,她去千金书院方便。崇华坊虽稍远了些,但你大嫂的两个姐姐都住在待贤坊,待贤坊也无不可。” 不差银子好办事。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刘君庭便相中了贤坊内相的一座宅院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