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说。 本来正常情况下,最多五六天就能走到的路程,因为带着这些金贵的书生们,硬生生拖到了八天,沈惊春整个人都快被马车颠散架了,那滋味着实不太好受。 到了庆阳府城门外与商队分离的时候,她已经一脸菜色,同行大部分书生大多如此,唯有陈淮与少数几人看着还很有精神,站在一堆面如菜色的书生中间犹如鹤立鸡群十分醒目。 沈惊春有气无力的靠在车壁上,掀着车帘子一边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看着陈淮在不远处与那些书生攀谈。 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倒有几个书生隐隐露出一丝嫉妒的神色来,陈淮只做不知,朝他们一揖就转身走了回来,上了马车就吩咐大满赶车进城。 沈惊春无精打采,也懒得问,陈淮一上来她就由靠着车壁改成了靠着他,还特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等着进城。 院试对于庆阳府来说,也是难得的大事,城门口的守卫都比平日里严了不少,十来名配着刀的门吏仔细检查着每一位往来的行人客商。 很快就轮到了他们,车一停大满就紧张的满头是汗的将手里的路引递了出去,那查验的门吏一瞧是来参加院试的读书人,倒也没有过多盘问,只掀开车帘子看了一眼就放了行。 马车缓缓驶进了城中。 祁县已经算是整个庆阳府下辖的县里数一数二的大县了,可与这庆阳府一比,就如同小镇子和县城的区别。 来往行人穿着打扮也华丽不少,走在城中的人,基本看不到身上有打着补丁的。 走过最前面一段拥挤的地段之后,宽阔的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客似云来。 大满只恨自己只长了一双眼睛,又要驾车又要看周围的热闹,不过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只不过是个下人,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赶车。 沈惊春就听得陈淮一路上时不时的给大满指路,很快马车就驶出了热闹繁华的主干道,往居民区去了,直到马车进了一条安静的巷子,停在一座小宅院前,沈惊春才反应过来:“这是?” 陈淮下了车,又将沈惊春抱了下来,随口道:“之前我与你说的在庆阳府住过的院子。” 一路颠簸过来,她的脑子都转的慢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之前陈淮交代自己身世的时候,提过陈莹在庆阳府买过一座小院子,带着他住了几年。 这院子大门紧闭,上面挂着一把大锁,几年没有动过,锁眼已经生了锈,陈淮摸了钥匙出来,好一会才将门打开。 这番动静有点大,不等他推门进去,旁边的院子里就有人走了出来,看着他们三人道:“是阿淮啊!你回来啦?” 这是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妇人。 陈淮朝她微微一笑,应了声是,又问她:“几年不见,陶阿婆看着倒比以前还要硬朗几分。” “硬朗硬朗,你瞧着倒是真的长大长开了,比几年前更俊了。”陶阿婆说着视线就落在了后面沈惊春身上:“这是你媳妇啊?可真俊啊,看着就是个好孩子。” 沈惊春再难受听人问到自己,也不得不打起精神,说了句陶阿婆好。 陈淮一听她夸奖自家媳妇,就笑的越发真心了,介绍道:“是,我媳妇姓沈叫惊春,阿婆,我们一路过来风尘仆仆,家里几年不住人也要收拾,回头等忙好了再去您家拜访。” “行,你们先收拾吧,晚上也不要忙活了,就到家里来吃。” 陈淮忙道不用,又说还有一起来的同窗晚上约好了的,才让陶阿婆歇了叫他们去吃饭的心思。 双方道别各自回家。 沈惊春跟着陈淮后面进了院子,放眼望去,这院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头,只有三间正房并一间厨房一间杂物间。 靠墙的地方看的出来原来是一片菜圃,但多年没人打理已经荒草丛生,墙角处种了一棵桂花树,院中则种了一棵很是高大的桃树,此时正值盛夏,繁茂的枝叶间,隐约还能看见一颗颗拳头大小的桃子,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树叶,却不见桃核。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