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想法,只见旋圈蛇突然张大嘴巴,一团烈火从它的口中喷出,差点烫到了毛团的呆毛。毛团呼噜一声,手忙脚乱地朝着后面躲闪去,余光里看到旋圈蛇眼里闪过一丝冷酷又得意的笑容。 山坡下边,白崖放开嗓子吆喝起来:小毛团,跟老夫一块儿进山里吧! 呼噜毛团跑到白疏羽面前。皇帝见状,破例蹲下.身来,在它头顶上挠了挠。 封住魔源后就快些回来吧。他道,朕在墨城等你。 萧昀天晃了晃身子,短小的前爪握住白疏羽一根修长的手指。 他们身后,黛卡的神色不易察觉地波动了一下。他瞟了夜莺一眼,看着那男子低头摆弄着麒驹的缰绳,并未抬头看向自己,心里泛过一阵无奈的酸楚。 ===== 山道上,两匹麒驹一前一后地快速飞驰着。在他们侧后方的山林里,一道黑影紧随其后,在林间极快地闪过。 告别了萧昀天之后,皇帝显得心事重重,一路上都没有任何言语。夜莺亦是同样静默地跟在他身后,沿路只听得见哒哒的蹄声和沙沙的穿林风声。 两人到了雪山下,一路上安然无恙,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到出山口的时候,夜莺抬眼便望到远处的山坡上,一百名银卫队的士兵正默默等待着。看到白疏羽出现,银卫队的一名分队长乘着坐骑快速走来,在皇帝面前翻身下地。 皇上,银卫队前来报到,接应皇上出山回城。 分队长半跪在地,向皇帝恭敬地行礼。 白疏羽让他平身,然后转过头,看向夜莺。 卫官长,暂时先到此为止吧。 夜莺怔怔地看着他,心中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蔓延开来:皇上他似乎想要说什么,然而最终却欲言又止,喉中一阵一阵地发苦。 白疏羽伸出左手,在卫官长的肩膀上拍了拍。他低低地说道:和黛卡好好谈谈吧。不仅是他,你自己的心结也需要亲手解开。 夜莺垂下头,皇上,属下不知属下只想跟着皇上走,这是属下此生唯一的理想。 白疏羽定定地看着他。 朕了解。他说道。 夜莺,无论你的心愿是什么,无论你将会选择走何种道路只要你牢牢地记住自己的意志,便不会迷茫。 留下最后的一句之后,白疏羽冲夜莺点点头。看着夜莺不舍的眼神,他顿了顿,移开了目光,然后转身向着银卫队的人马走去。皇帝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山道的积雪里,颀长的身形渐渐远去。 夜莺失落地站在原地。此去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到原来的位置。看着银卫队的士兵们将皇帝围在中间,离他渐行渐远,他胸中忽然沉闷起来,呼吸沉重而急促,快要透不过气。 只要牢记自己的意志,便不会迷茫是真的么?他一直以来心中只有一个理想,那就是成为最优秀的影卫,像寸步不离的影子一样守卫在皇帝的身旁。然而现在,皇上却离他而去了。 目光逐渐低垂下来。夜莺揪住胸口的衣襟,只觉心中锐痛。可是他又有何资格后悔呢?数年前他曾因为自己的所谓理想而险些毁了另一个人的生命,如今的他看着他理想的人生逐渐远去,也不过是在替四年前的那次还债罢了。 他轻轻地叹气。 后悔吗? 夜莺回过头,正对上黛卡漆黑的双眸。 你说的后悔,是哪一种后悔呢? 黛卡淡淡道:现在。现在你后悔么?没能跟上去。 夜莺看着他,点了点头。 黛卡,我不打算骗你。 我知道。 两人相视,沉默了片刻。夜莺低下头,两腿却跟负重似的,难以挪动。 忽然,黛卡开口道:你去吧。 夜莺抬头,有些诧异:你方才说什么? 黛卡牢牢盯住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你想跟着皇帝离开,不是吗?你去吧这次我不阻拦你,也不会再强迫你跟我走。 他伸手握住夜莺的手腕,挽起黑色的衣袖,两指并拢,在他的手臂上画下一道符咒。真气随着他的触碰而缓缓流淌到他的身体深处,将之前设下的限时术式慢慢地化开。 黛卡 男人只是漠然地看着他,不再出声。 夜莺忽然觉得心里很堵。他望着面前的男人,很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总觉得无力而虚伪。他和黛卡,或许此刻正是感同身受,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触及,却求之不得。 那那你呢?我走了,你将要去往到何处?夜莺问道。 哈。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也都过来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