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明白思路,“素素跟我聊过你,哎,说了老多了,从认识你......” 絮絮叨叨,电话里就快把大纲编完了。顾弈扬下巴,让她赶紧撂。 她抛下悬念:“她对你也不是全没心思的。”对不起了!罗素素!回去就给您赔罪。 虎子斜睨向杂货店门口高跷二郎腿嗑瓜子的素素:“......” 他听青豆说再见,忙拜托她别挂,“那个,我来,我来,你别挂,那个......顾弈报华西没?” “哪儿?”青豆一愣。 顾弈准备撤退,正靠门坏笑,以为得逞了。 虎子说:“华西医科大啊,他不是要做牙医吗?” 青豆微怔:“啥时候啊?” 虎子:“啊?不是吗?他高一就说过了。还是他改了?改了好!改了好!那都哪儿啊,哪有清华北大啊威风!” 这样啊...... - 晌午,乡间大地已热成燎原之势。 田间收麦的村民不再陌生,远远望见顶草帽,就能叫出名字。十总村有一家村民会染布,大家拿自己的废布料染成各种花色。 用青豆关注孟庭邹榆心的选色眼光,这肯定划为很乡的颜色。但别说,扎成小花、编成麻花缝在帽子上,可以说独一无二。 石子路凹凸不平,如翻腾冒泡的油锅。 往刚子家的那条路,青豆的草编鞋几乎散架,但她仍用先天不利的脚掌力量撑着,不敢脱力。仿佛一踩空,会热得脚骨溶解。 青豆又问了一遍,报什么学校? 顾弈关子卖到底,表示公布了再说。 青豆不知所措,气上心头,不管不顾开始蹬他。下脚不够,还上了手。 她边打边骂:“有话说话,装什么装,十三点!” 外面太热,一点火星子都受不住,一贯淡定吃痛的顾弈闪身躲避。皮肤灼湿挨掐比干掐疼不少。他试图束住青豆的手,却无法束住她的脚。 掐架的画面一度超出两人的控制。 青豆手被束住,只能两脚乱蹬,谁料顾弈臂力惊人,竟把她抓小鸡似的凌空提起。下一秒,草编鞋飞舞落至老远。 她两只脚落进油锅,再度烫得弹起。 石子路上烟尘斗乱。惨烈的杀猪嚎叫响彻不绝。 - 割麦的时候特别利于人思考,尤其刚打了一场败仗,结局以被人扔进麦田告终,这时候的劳动改造显得尤为重要,不然会很想报仇。 再次投入劳动的程青豆想起了段牙疼往事。 她如大部分人一样,恐惧牙医,恐惧牙科的诡异灯光,恐惧浓郁的酒精消毒气味,恐惧那张躺椅,恐惧那盏无影灯,恐惧面无表情让你冷静的牙医。 以前她蛀牙多,老牙痛,又不敢告诉二哥,怕被拎去牙科,所以忍着。顾弈问她为什么?都疼得打滚了,为什么不去医院? 青豆表示,不能接受有人拿榔头小锤对着自己的头。她认定,报纸上失踪的人都是被牙医弄死的,不然为什么说不见就不见!只有牙科才有这么多瓶瓶罐罐。而那里面,一定有一瓶“化尸水”! 虎子讲故事新编时,提到过韦小宝的这个宝物。青豆问,化尸水是什么样的?虎子说,就像你喝的水一样。青豆一吓,不敢喝水。虎子又形容,但能闻见刺鼻的气味。 青豆问,“什么味道?”虎子目光一定,“酒精味!” 他说着说着自己信了,“牙科里浓郁异常的酒精味就是遮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