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义务陪她到最后。 她思绪混乱,一时间也拿不准他对她什么态度了。 当她拎着药碰到一直站在门外的傅斯朗,他一副冷清的神情,她心中的天平偏向了另一边。 他对她还是和昨天那样。 很不满。 男人穿着深灰色的睡衣,外面套着一件开衫,头发遮了一半的额头,眉眼透着疲惫,应该是准备入睡,而因为她闹这一出,耽误了他休息。 傅斯朗就抱着手靠在车边等她,见她站在门口不挪动,他就陪着她干站下去。 最后季暖先迈着步子走到他跟前。 她说了声谢谢,傅斯朗没接话,感觉到他无声之中的温怒。 “我们聊聊吧。”季暖逃不开,下定决心把话说开,仰头看着他。 傅斯朗嗤笑:“当初季小姐就没想和我心平气和聊过,现在聊有意义?” 他指的是她挂掉他的电话和拉黑他微信的事。 她分手的处理方式偏激又固执,他会生气是正常的,甚至他现在对她不爽,季暖也认为是理所应当的。 季暖舔舐干涸的嘴唇,“毕竟以后还会见面。” 他们的社交圈重合一半,又成了邻居,说开对他们都有好处。 傅斯朗懒懒地掀开眼皮,盯着她素净的小脸,“我和季小姐这个关系,见面只会尴尬吧。” 京都四月的深夜,寒风忽烈,远处才冒芽的枝桠伸展着,透着几分萧条。 头发被吹乱,季暖嗓子一点一点地下沉,堵住了心口,她克制情绪说:“傅先生放心,我会避免和你碰面……别人也不会知道我们曾经的关系。” 说完她拽紧袋子,转身要走,被他环住手腕,往怀里一扯。 季暖鼻子碰到他胸膛,鼻尖全是他的味道。 还是当初熟悉的木质香。 脸颊边的头发被他别到右耳,他的指腹摩挲着她耳背。 季暖全身僵硬。 他靠近季暖,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脸颊和脖颈上,让她浑身战栗。 傅斯朗痞气说:“要不是季小姐表现出一副拿得起放得下的样子,我差一点就要误会你还念着旧情。” 他手指压着的地方是一个纹身。 一抹很小的浅黄色月亮。 若不是来的时候抱着她,两人靠得很近,他或许看不到。 季暖偏开头,隐去翻江倒海而来的情绪,说:“只是一个纹身。” 本想掩饰的,但被他发现了,季暖也没有再去遮挡。 傅斯朗重复了她的话:“是啊,只是一个纹身。” 偏偏还是月亮。 他怎么不会多想。 季暖挣脱他的手,“不会给傅先生带去困扰的。” 傅斯朗哼笑,声音闷闷的,他靠在车上,两人的距离很近,他漫不经心睨她一眼:“我当然不会有困扰,倒是怕给季小姐的下一任带去困扰。” 听出他话语里的冷嘲热讽,季暖瞪着他。 身上打着前任的印记,任何一个现任知道,怕都会在意。 季暖的情绪已经处在爆发边缘,傅斯朗不敢太过,怕她转身就走,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说:“上车吧,我不至于小心眼到针对前女友。” 季暖不想上去,傅斯朗又说了一声:“季小姐是要我抱上车?” 最后季暖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她没那个力气走回公寓了,这个点又不是在繁华的地带,很难约到车。 车子还是三年前她坐的那辆,保养得很好,坐上去季暖恍惚觉得熟悉。 开车的人还是傅斯朗。 就像他们还在一起那会,去超市购物完,一块回家,讨论着今晚吃什么。 季暖很清醒。 知道现在不是以前。 现在的他们争锋相对,话语尖酸刻薄。 貌似应证了很多分手情侣的定律,前任见面都不会太愉快。 一路上两人没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