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程筠一腔怨毒,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所以他放弃了在n市继续攻研,回到老家照顾父亲和姐姐。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那班长确实做了弊,而且一直以来他都在作弊,他只是要用名列前茅的成绩来维持少年人可笑的自尊心。程默遮住眼睛,吃力地说,死不悔改,想方设法推卸责任,逃避追责,我就是为了这样的学生,这样的学生 他说不下去了,声音嘶哑到不可闻。 程风一直静静听着,表面上看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放在身侧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握成拳,手背的青筋条条绽出。圆润的指甲在掌心留下四道月牙,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才恍然惊觉。 他松开手,突然轻轻搂过了程默,像对待一件珍而视之的宝贝。 别怕。 ☆、她是那么喜欢你 这一抱,动作快于思想,等程风反应时,他已经把人抱了个满怀。 这么近的距离,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精瘦的躯干,潮湿喷薄的呼吸。程风触摸到对方柔软的头发,一扎一扎地戳进衣服里,也一下下戳在心上。 他低头嗅了嗅程默的发顶,洗发水的味道清爽干净。程默说的那些事如同一根引线,把过往忽略的细节串在一起。 所以程默从来不开车,甚至只坐公交或者走路。 所以那回和一群老师去吃小龙虾,程默不坐钱深的车。不仅仅因为钱深的车招摇骚包不想坐,还因为他不敢坐,怕一坐旧事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所以程默总以冷眼旁观的姿态对待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所以他对郑晓斌打架心生漠然,放任事态愈演愈烈。他是怕了,怕和以前一样只是多管闲事,怕插手太过还是徒劳无功,怕一腔认真一番好意被践踏、被辜负。 到了他们这样的年龄,早就过了少不更事的幼稚,他知道任何言语的劝慰在已发变故面前显得微不足道,程风喉头一梗,几次欲言又止。 程默没推开他,就这么侧着身靠着,许久后,他低声说,你唱首歌给我听吧。 程风一愣,叹息地应了声,好。 他没有唱歌,而是顺着手机播放的音乐哼起了口哨。 city of stars。 这是首极早的蓝调爵士乐,类似口哨的声音占据极短的一小部分,程风却把整首曲子吹出来了,孤独悲伤又充满希望。 yes all we\# for is love from someone else a rush a glance a touch a dance a look in somebody\'s eyes to light up the skies to open the world a reeling 程默不合时宜地想,和花哥以及他手下喽啰打架的那回,他见过一个口哨吹得挺好的寸头黄毛,当时还想着如果程风在那边,两人倒是可以比比吹口哨谁吹得更好一些。 事实证明大神就是大神,技能多多,连吹口哨都能吹一首曲子,可想而知,必然决然是拉寸头黄毛几条街的。或许程大神可以组个口哨局,露一嘴给大伙儿瞅瞅口哨领域的巅峰? 想着想着,程默扑哧一声笑出声。 你在笑什么?程风的曲子已经哼完了,低头一瞧原本丧着脸的人正笑得开心,而且这笑让眉眼都弯起来,程默本来肤色就很白,白皙漂亮得不像话,只是总穿些老土的衣服掩盖了气质,现在穿着运动睡衣,脸上透露出一股稚气和柔软。 啊,真是个小可爱。 程风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诡异想法吓了一跳,呆愣间听到小可爱回答他,我就随便笑笑。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们之间过近的距离,不动声色地拉开些后,谁也没有再说话,一时间室内很安静,气氛有些尴尬。 程默挠挠头,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 程风顺势啊了一声表示认同。 程默走了几步,忽然觉得不对,这屋里的陈设看上去很熟悉,于是他又走回来,我发现这好像是我的宿舍。 程风这才反应过来,神思不属地站起来往外走,你说得对,我赞成你的观点。 要不程默扫到墙上的挂钟,凌晨3:17,想了想说,你留下吧,过几小时就天亮了。 噢。程风点头。 我去洗个澡。程默舒展了下身体,你自便,电视遥控器在茶几上。 你去吧,我玩会儿手机。程风说。 他掏出手机看着屏幕,屏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