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逼出来的辣,最后糖果完全融化,却是一股凉透心扉的甜。 每一味都浓烈而极致。 倒是像极了他。 或者,也像极了那个早已被她舍弃的……过去的自己。 * 次日,孔家村。 继母冲进屋的时候,孔长业还没醒。 他趴在桌子上,手里还拿着做了一半的义肢。 继母粗鲁的一把将他手里的义肢拍掉,“废物东西,你怎么还睡呢,天天在家里搞这些东西,能换钱吗?快换了衣服跟我走!今天你要是敢给我掉链子,看我回来不收拾你!” 孔长业默默地看了一眼被她丢到地上的木材,重新捡了起来,在身上擦了擦,放回桌子上。 不管她骂什么都当没听见。 继母骂了半天,看她没反应,先把自己气出去了。 孔长业这才一言不发地套了个衣服,装了两个义肢藏在袖子里,就跟着她出去。 继母将他带到了一个库房前,对里面的管事道,“王哥,这就是我们家的孩,你看给他安排点什么活计吧?” 王哥打量着孔长业,长相跟他打扮一样的恣意,一张堪比锅底的脸上,仿佛都能容下两份五官。 站在一边双手缩在袖子里,唯唯诺诺的样子,身量偏矮,又瘦又单薄,一看就不是个干活的人。 王哥脸上无比嫌弃,“他这样子怕是做不了什么吧?” 继母:“没事,他能行,他什么赃活累活都能干,你尽管使唤他就行。” 王哥勉强地点了头,暂时把他带到了一排恭桶前。 王哥:“你娘把你卖到我们这了,以后这里的大粪就由你来挑了。” 孔长业弱弱地说了一句,“不。” 说着,他拉起了袖子,里面是两节义肢。 王哥的脸瞬间就黑了,没想到竟然是个断手,虽有不满,还是呵斥道,“残了怎么了?这不是装了个假手了嘛。给我挑!” 孔长业没说话,默默地走了过去。 可刚把大粪给挑起来,他手上的义肢掉了,恭桶砸到了地上,里面的大粪全都朝着王哥溅了过去。 王哥暴跳,“你在干什么?” 孔长业看着地上的义肢。 “……我在问你话呢,你聋了?” “哦。”孔长业轻飘飘应了一句。 “哦?”王哥一下子上不来气了,也不知道是被大粪熏的,还是被他气的,“你到底会不会挑?” “哦。” “又哦?!!”王哥的心态瞬间崩了,吵架得不到回应比他没干好活还气人,“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把恭桶挑出去!” 孔长业老老实实地用另外一个手去提。 结果,刚拿起桶,义肢又掉了。 这下整桶粪全泼王哥身上了。 王哥简直要原地升天,顾不得身上的屎尿冲他咆哮,“你们一家人玩我呢?滚,个残废还想来我这做工?给我远远地滚!” 孔长业被撵了出来。 他也没着急回家,而是趁着这个时间打算再去买点木材回去。 只是,刚到木材店,就听见老板和其他顾客聊了起来。 “……老板你这最近生意好啊,怎么都断货了?” “嗨,还不是咱们新上任的知府大人,请来了一个做义肢特别厉害的人,最近都给人免费义诊呢。”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咱们盐宁郡好多残了的都去登记了,就等着她给做义肢呢!” 孔长业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色彩,他走了过去,主动问道, “老板,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有多厉害?”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