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他就先上楼去看看还没醒的人。 靠马路的卧室采光很好,一进去就能感受到一屋子半明半昧的光,清晨清新的风灌满卧室。 宁硕觉得还是有些凉,走过去把窗户拉上,窗帘也只留下一丝丝缝隙,怕太亮了睡觉不舒服。 忙完走过去坐在床边。 二十天没见,这一看仿佛过了一世纪。小姑娘本来就白,这一阵老闷在房子里,此刻一看,皮肤几乎如雪一样。 不过看着好像有点肉了,没有刚出院那会儿的瘦,脸颊有点点粉嫩了。 南加确实养人。 宁硕伸手摸了摸,眼底笑意一下子就流转起来。 看着看着,人动了动,她自己似乎能翻身了,只是动作轻轻的,显然是睡梦中也知道不能大动作,宁硕一瞬就心疼了。 人翻了个身把脸埋入了枕头中,还可爱非常地哼唧了一声。 宁硕感觉心头的麻木又一刹那被治愈,忍不住弯下身,伸手撩起她脸颊散落的发丝,亲了口她的耳垂。 “宝宝。” 她又哼唧一声,也不知道是被吵的还是怎么了,可可爱爱。 宁硕也不敢再动,怕吵醒她。 他把被子拉高一些,给她仔细掖好。 “唔。”她伸手一推,把盖得好好的被子推掉了,脑袋藏到枕头里,哼哼唧唧像个小猫一样闹别扭。 宁硕定定看着,有点懵,稍稍回过神来后,失笑,边笑边心疼,好久没见到这么活泼的小迦楠了。 在国内的时候,她还不能坐,还不能翻身,整天只能平躺着,什么动作也干不了,看着就显得很乖巧。 但是她的性子其实是有些活泼的,自从两人在一起,这小姑娘就没再那么谨小慎微、大方优雅得体,很活泼的。 只是那两个月,她什么也做不了,沉静非常。 这是热了吧,不想盖被子了。可南加的六月清晨也才十几度,怎么那么热了。 宁硕给她把被子拉低一点,伸手把她落在领口的长发撩起来放到身后。 小姑娘睡得还蛮深的,很舒服,他没再打扰,起身离开了卧室。 还是第一次来南加州他们家的房子,宁硕出了门在院子外吹吹风,四处看了看。他家小迦楠十八岁那会儿过来了,就一直在这边住着了,住了四年。 谈慎履说:“那会儿在加州理工读,读着读着,说研究生想去斯坦福。” 宁硕静静听着。 谈慎履:“我说,爸爸在北加州可没房子,这不方便,咱要是读腻了,就换一个,在南加州大学将就将就得了,爸爸又不指望你深造赚钱。” 宁硕失笑。 谈慎履叹气:“她不听,非要去,说让我在这就行了不用陪着她,她自己去上学,住学校。”他至今想起来还是无奈,“我哪儿能放心,外面这么乱,就还是陪着去了。” “嗯。” “现在想来,”他看了眼女婿,“她是不是一早知道你在北加呢?” 宁硕颔首:“知道一点点,不过不巧,在那儿两年都没见过我。我要是早知道她在,我就经常去看看她,可惜那会儿还不算认识。” 谈慎履失笑,摇摇头。 清晨的风略有些凉,吹得宁硕身上的风衣领子直飞。 虽然已经六月,但南加气温只能算晚春,一点都不热,宁硕来时穿着一袭墨色风衣,此刻站在谈家偌大院子中,淡淡的晨阳落在他脸上,衣服上,衬得男人清风霁月,一身柔情,和多年前一个样。 谈慎履看着他,其实能理解家里的小朋友喜欢他什么。 楼上的计迦楠醒来,发现自己趴着,就就着那个姿势也没动,眼睛看向对面那扇落地窗,在看同一束阳光。 应该不早了吧。 她又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腕表,才七点左右。 她把表套上自己的手腕,上面疤痕又加重了一些,上次受伤也不知道怎么了又划伤了这里。 不过身上伤得这么重,手腕伤一下也正常,宁硕的手都划伤了好多,二哥手上当时也有伤,为了把她从车里扒拉出来两人就伤痕累累了。 戴好手表,在日光照耀下眼又泛起困意。 计迦楠趴下脑袋想睡个回笼觉。 但是……忽然间似乎听到什么声音。 透过窗户从楼下传来的。 男人声音如泉,字字分明,伴着晨风骄阳有些许遥远梦幻的味道。 “迦楠应该还是挺喜欢南加的,这和充州环境很相似,那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