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你也不信了。” “长寄,”俊雅凤目眸光森寒,“你们在北梁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徒弟没告诉你?” “秦时说一切正常,毫无异状。” “毫无异状?”柳长寄哈哈大笑,“他一定没告诉你,那一夜的酒,和那一碗粥。” “闻风,你教出来的徒弟,阴险狡诈和你一模一样。” 闻风隐在阴影中的眉头微微一皱。 柳长寄饶有兴致地玩味一笑:“若非今日之事,除了秦时的所作所为,我原本也以为一切正常,毫无异状。” “然而陆续忽然说要结道侣,极有可能发生过什么。我方才又将那七日的一切仔细回想了一遍。” “我接到你的传讯后即刻去了北梁,前两日,的确没什么事。” 闻风冷笑:“能遇到金斗城拍卖清心丹,能算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我只是想着,万一有朝一日,需要呢。”柳长寄勾了勾嘴,“也没想过要给他吃那玩意。” “千秋节当晚的宫宴,秦时又灌了他的酒。” 闻风:“你也有份。” “借酒装疯,又不是只有你才能使用的手段。”柳长寄狂傲又阴寒地笑了笑: “他酒量好,秦时醉了他没醉。我见他神思清明,无机可乘,就走了。” “没想到那晚宫里来了刺客。据禁卫统领说,他亲眼见到刺客逃入他住的房里,禁卫带人进去翻箱倒柜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搜出来。” “你放心,”清秀眉目瞥了对方一眼,“擅闯他房间的那群人,我已经派人杀了。” “禁卫没搜到刺客,我也未察觉他房里有别人的气息,因此未做多想。然而现在想来,若是在北梁发生过什么……” 闻风话语森寒:“刺客确实闯入了他的房间。被他藏起来了。” “以结果来推想,必然如此。”柳长寄叹笑着点点头,“连我和秦时都能瞒过,真有本事。” “第二日,他说酒醉身体不适,找秦时要了一碗粥。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一定想不到。” “这事被北梁皇帝知道,为了讨好秦时,皇帝派人又给他送了饭菜。菜里下了催/情/药。” 闻风眉头一皱:“他吃了?” “饭菜是没了。可他人没事。”柳长寄讥诮,“秦时还等着药效发作,但什么都没发生。” “我那时以为,兴许凡界的药对修士没效。可如今再看,东西极有可能,被藏在他屋里刺客吃了。” 房内空气陡然凝滞,一股森寒暴戾的灵压喷薄汹涌。屋外晴空忽然覆起一层黑云,阴风阵阵,雷云涌动。 柳长寄视若无睹,狂傲阴冷继续道:“本来千秋节完后,我就打算带他走,他说想多玩几天。吃过药的第三天早上,我和秦时去敲门,没人应,我们自己进的房。一大清早的,他沐浴时在浴桶里睡着了。” “再后来,他又说巡逻的禁卫太吵,晚上睡不好,我们就回了乾天宗。期间他曾问过几次刺客的事,看似随口一问,或许,是有意探听。” 闻风冷笑了几声:“那刺客究竟是什么人?” “不知。那帮人是凡界散修,专门收钱杀人的杀手。我没过问过北梁皇庭,你叫方休去问个清楚。” “闻风,你清楚他的性子,他不会无缘无故救人。那刺客和他必然早有渊源。”柳长寄狂傲哼笑,“你什么时候把那刺客抓到,早点通知我,我等着看你在陆续面前将他千刀万剐。” *** 绝尘道君走后,看守在陆续房间外面的两个高阶亲随也一同离开。 师尊说了这事既往不咎,就没再追问过。 只笑说一句:“什么时候愿意告诉为师了,将人带到陵源峰来。” 甚至可以住在陵源,和内门弟子一起修行。 师尊光风霁月心怀洒落,对他又放任纵容,什么责罚都没降下。 不仅连个面壁思过都没有,还准许他从今往后随意出入陵源峰,乃至整个乾天宗。 无论深木林,乾元镇或是别的什么地方,他想去哪就去哪。有绝尘道君的命令,没有任何人敢拦他。 他还是那个狐假虎威,横行无忌的炎天界首席二世祖。 陆续舒了一口长气。 他并未因自己的任性妄为不守门规受到师尊责罚。 可惜仍有一颗悬吊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秦时对整件事并未置喙过一言半句。 他视若无睹,谦谦君子的表相宛若陵源峰的壮阔山峦,怡然平淡,无论风和日丽亦或狂风暴雨,巍然不动。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