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哼哧哼哧的那种,好可怕。丑子僵硬地扭过头,脖子转了好大一圈。 介泽这才发现自己耳力仍然没有恢复到往常,他烦躁地揉着耳廓,还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为了保丑子周全,介泽火速对密林中的阁灵道:你出来! 阁灵直接飘了出来,在空地上显形。 鬼呀!林子中隐蔽的人受到了极度惊吓,很应景的叫出声来。 谁?介泽转身回首,同时掷出袖中的君弄,慌忙逃窜的人步子一顿,直直的跌在身后的野草堆里,了却了余生。 大人,你杀人了。丑子哆哆嗦嗦地探头看了看地上的人,有些不敢相信介泽居然会动手杀人。大人,你以前射一只鸟都要犹豫半天,现在居然居然杀人后还敢过来查看。 介泽蹲下抽/出刀来,吹了口气,薄凉刀刃上滚落珠珠血滴。恩,死了。他起身收刀入鞘,冷兵器发出一声清脆的共鸣。死者穿衣打扮,像是军营中人,莫不是后恒派来保护自己的?牵扯到了军营,介泽感到事情或许有些难办,回去怎么跟后恒交代? 这样的阁主让阁灵有些陌生,丑子远远的愣着,不敢靠近介泽:大人,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呆了。 怕什么?不过失手杀了个人。介泽环顾四周,捕捉着耳边的每一丝声音,丑子忽然见他开了刀鞘将其随手扔掉,向林深处慢慢逼近。 此夜无月,静夜无声,任何一点响动都会被无限放大。林深处无光瘆人,搭配上枯枝败叶的沙沙簌簌声,构成了一个灵异故事的绝妙开篇。受害人还没有找到,介泽隐去步调的声音扮演着那个索命的厉鬼。 大人,刚刚是失手,这次就放过他吧。丑子跟着介泽来到深处,看到了地上有一人慢慢地爬着逃离,或许是因为太害怕吓得腿软了吧。 那个人显然更害怕介泽,极度惊惧中居然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磕头,其意不言而喻。 介泽朝那人伸手,那个人哪敢有其他动作,正发愣着却见介泽掌心凭空多出一个刀鞘来,介泽合上刀鞘,对他说:有什么话起来说吧,你们跟踪我意欲何为? 那人憋了半天,结结巴巴蹦出几个字来:不是没有绕过我吧。 介泽:问你个话怎么这么费劲?这么说吧,是不是后恒派你来的? 周司马。那个人总算说了句人话。 见谅,那我可能要杀人灭口了。介泽很抱歉的笑了一下。 大人,不要这样了,你会后悔的。丑子察觉到了今天的阁主似乎有些不对劲,连忙挡在那个人身前。此情此景那个人居然没有对丑子感到害怕,毕竟黑心的人比无心的鬼可怕多了。 介泽被这句劝刺激到了,一下子情绪失控:不要这样不要那样,我都听了,最后呢,落得个什么下场?我无能,每次都心慈手软,终究害己害人。 丑子看到这场面,立即反应过来介泽又被心魔困住了,马上对身后护着的人道:快跑,今天的事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谁也保不了你命。 胆小的人若是得了有力的保护或是鼓励,立马脱胎换骨,如同冲锋陷阵般逃命了。 介泽抱头难受得缩起身子,丑子不知道他着心魔为何而起,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安安静静的陪在阁主身边。 夜过三更,介泽累了,靠着爬满青苔野草的树墩望着同样乏味的夜空:丑子,我不是个好阁主,什么时候我没了,要是那时候丑阁还在的话,下一任阁主你替我选吧,不可强人所难,若非自愿不必强求。 丑子依偎着介泽,感觉阁主浑身冰凉,一下子患得患失起来,它带着哭腔:大人我舍不得你走。 这不由我啊。介泽不打算让蠢萌的阁灵在自己面前哭成个鬼样,赶快转移了话头:把那位小兄弟埋在个风水好的地方,替我说声抱歉,下辈子给他选个好人家。完事后,你继续开路,天亮以前完工就行。 丑子满腔悲伤被介泽一番话扼杀在了娘胎里,它抽抽搭搭装可怜:大人啊 介泽没理会这小可怜样,只身上马后对它道:我这就回去抹掉刚刚逃走那个人的记忆,不然他这后半辈子都要做噩梦了。你不要偷懒哦。 丑子知道装可怜也无用,索性认命了:好的,大人。 翌日,后恒派叔文和熊甫率轻骑为前导,日暮进入山谷,穿越黑森林,黎明到达金济关内平地,一支作战勇猛的军队如同从天而降,杀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待南巢兵从睡梦中惊惶而起时,已经不能抵御了。 金济关破,中原大震,北军士气大涨,昭朏的名号让有心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