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他们都不在?”工部尚书道。 “小的特意差人去衙门外看过,那二位的车马确实不在。”随侍一脸的笃定。 工部尚书点点头,起身揣着张华阳递上去的文书,气势汹汹地找上了户部衙门。 今日钱大人在文渊阁当值,谢大人又去忙商税了,户部衙门便数穆空青顶头。 工部尚书上门来,前去待客的自然也就是穆空青。 工部尚书一见了穆空青,心里便暗道了一声正好。 “穆大人近来可好?”工部尚书若只看外表,是个称得上一句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此刻笑眯眯地同穆空青打招呼,同邻家爷爷也没什么两样。 穆空青见了人,亦是笑得亲热:“劳大人挂念,下官自是一切安好。” 说罢,还规规矩矩地给工部尚书行了个晚辈礼。 复又问道:“如今正是当值的时候,不知大人来此可有急事?” 工部尚书闻言便深深叹了口气:“穆大人可是给我们工部出了个难题啊。” 穆空青听着觉得耳熟,心道您当初从我这儿调水泥的时候,可也是这么说的。 但他面上却是一脸不明所以:“大人何出此言呐?” 工部尚书等着穆空青继续往下说,他也好顺势接茬。 却不想穆空青直接打住了,好似当真不明白他所说何事一般。 工部尚书看看穆空青,穆空青也无辜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半晌,最终还是工部尚书熬不住面子,先开了口:“穆大人的新船,匠人们连图纸都画不出来,这可不是难题吗?” 蒸汽机所涉及的燃料、动力等等,对于如今的工匠们来说,完全就是一个陌生的领域。 他们连适用于商船的成品蒸汽机都没接触过,该怎么计算数据,又要拿什么画图纸? 但这话说出来,不就是穆空青一个门外汉,造出了连工部匠人们都拆解不明的东西吗?工部尚书为了拨款之事没少同钱大人较劲,如今叫户部官员在造船上压了工部一头,他心里自然气不顺。 横竖是你自己弄出来的东西,没得叫我去看那死抠门儿的脸色。 工部尚书完全不给穆空青打断他的机会,一溜的就将话接了下去:“如今啊,这实物是不造也不行了。只是这银钱上面……” 工部尚书摆出一脸的为难,叹道:“便是为着此事,老夫今日这才不得不找上户部衙门。” 穆空青秒懂。 虽说这几年国库充裕,但钱老大人节省了半辈子,这习惯一时半会也是很难改得掉的。 吏部刑部暂且不提,工、礼、兵三部为了银子的事,可没少同钱大人拍桌子。 工部尚书在工部干了大半辈子,不可能看不出蒸汽机的价值。 也正是因为他看出了蒸汽机的价值,这才下定决心,无论耗费多少钱财,也要将此物研究个通透。 可惜这钱袋子捏在旁人手里,不是他下定了决心,就能将钱掏出来的。 于是这老狐狸便专门挑了这个日子,直接找到穆空青跟前来了。 要他同老对头低头要钱,不如叫他们户部的自个儿闹去。 横竖这东西也是你们户部的人折腾出来的。工部尚书看着穆空青的目光格外慈祥。 却不想穆空青听了这话之后,不仅半点推诿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摆出了一副恍然的模样,豪横道:“为此事便劳大人走这一趟,实在是下官思虑不周了。不过就是银钱之事罢了,大人尽管叫底下的人报上来便是。” 穆空青说着便压低了声音:“我们户部这两年旁的不多,功绩不少,银子更不少,想来钱大人也不会为银钱为难下官。此事包在我身上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