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衣学子见穆空青竟当真向这儿走来了,恨不能将身旁那少年的嘴给活撕了! 穆空青往那边儿走,纯粹是因着那边儿是路口。 他可没那么多心思与这种人纠缠。 就连先前提出赌约,也不过是为了摆脱他罢了。 谁知道那锦衣学子的反应比穆空青想得都快。 穆空青还没说什么,他便阴沉着脸,直接带着家丁,推开了四周的人群,埋头快步离去,看都没敢往穆空青的方向看上一眼。 像是害怕稍慢一步,便要被人叫住一般。 那速度,当真已经是将落荒而逃写在了脸上,连遮掩都顾不上了。 他这般狼狈姿态,倒是惹得一旁的好事者们一阵哄笑。 过后又有人同穆空青搭话:“小兄弟你也莫要放在心上,他当年也是少年下场,意气风发。谁成想考了十多年,年年府试都过不得。如今他儿子都已入学了,自个儿却还在考县试,心里头难免不痛快。” 这话说得熟稔,若是那锦衣学子还在,定能认出是之前宽慰他的那人。 穆空青却不认得他,只道这人说话古怪。 他心里不痛快,难道便要旁人也与他一样不痛快吗? 只是比起同人在这儿磨牙根,穆空青现在更想回清水镇去,回去将这消息告知他娘亲与师父。 穆空青朝周围的好事者们微微一笑,做洒脱状:“我自是不在乎的。只希望那位兄台能记得我们的赌约,也记得这个教训,往后莫要再同我,或是同别的学子纠缠便是。” 说罢,又对着先前搭话那人道:“他自个儿都不痛快这许多年了,兄台若是他友人,不妨稍劝慰他些,日后莫要再祸祸旁人了。” 那人的脸色便有些不大好看了。 这群好事者中也有得中了的,当即便出声应道:“那是自然。今日之事,我等可都看着呢。他日后若是还要纠缠,那便当真是脸皮不要了。” 也有人欣赏穆空青这般不骄不躁的行事,欲要上前与他多聊两句。 可穆空青急着走,便假做没有听出众人口中的结交之意,露出了几分孩子气:“今日得了这样的喜讯,空青还欲先告知家人,此便先行离去了,还望诸位兄长见谅。” 便是有意与穆空青相交之人,在听了这样的话之后,也不会没眼色地将人拦下。 穆空青顺畅地从人群中脱身,也不知有人在心中叹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呢。 这般想着,又觉心里头一阵酸涩。 人家一个孩子,都能得了案首了,当真是人不同命。 穆空青回家之前,还特意去了女医馆一趟。 可惜三个姐姐都跟着老医婆出诊去了,穆空青也只得留下一道口信,便要回清水镇上去。 孙氏在家等得心焦。 她总觉得自己一个妇人家,出现在考棚外会叫人闲话,所以连儿子科考放榜这样大事,她也非得要一个人在家等着。 这一早上的时间,孙氏称得上一句坐立难安,在院中不停地来回踱步,外头有点儿什么动静,她都要出门瞧上一眼,穆家小院的院门就那么一直开开合合。 这眼看着日头渐渐高了,儿子却还是没见回,孙氏也耐不住有些后悔。 自家儿子和男人都叫她一块去,她怎的就那么闷头倔呢! 好容易院外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