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一点点移动到她清冽明媚的眉眼,终于问道:“直到如今,你还是不愿向朕承认自己的身份吗?阮阮。” 林熙一瞬间瞪大瞳孔,下意识的便向后挪去,手掌触及到冰凉的玉枕,想说什么,便被墨玦一把抓住撑着身体的左手。 掌心被他强硬摊开,细腻清晰的手掌纹路,指腹覆盖着薄茧,但极为白皙。 而那柔软的掌心,一道并不明显的,只有黄豆大小的疤痕,出现在林熙的眼前。 他微凉的指尖擦过伤疤,带来一阵奇异的酥麻。 若不是这样摊开认真的看,林熙都忘记了自己手心的疤,而且这疤痕,如果不摸便正好和掌心的纹路重合,也察觉不出什么异样。 “阮阮曾为了四皇子,亲手抓住刺客的箭尖,此事除了朕,天底下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那你的伤疤,又是从何而来?。” 墨玦抓着她,手上的动作根本不容林熙反抗,另一只手绕到她的脑后,轻轻地解开林熙束的玉冠。 刹那间,三千青丝散落,衣着胜雪,长如墨,映衬着微抿的红唇,温凉寒冽的墨色眸子闪烁着水色,纯粹而令人怦然心动。 寒夜般的眸子黑如深渊,又好像盛满了繁星的天空,说不出来的粲然深邃,她的眼尾斜斜上挑,墨瞳中的浅色水光幽幽流转,仿佛世间最无暇的幽幽墨玉,带着浮冰倾覆般的冰冷。 “阮阮,你怎么不笑呢?你是怨朕说出吗?是怨朕不陪你继续演戏下去了吗?” 墨玦低低的笑,清越的声音染上凉意,清澈幽蓝的眼底,是浓重的占有欲。 他压着林熙的双手,自己在她的耳后摩挲着,冰凉的指尖划过林熙luolu在外面的脖颈,绕到那微微隆起的喉结处,轻轻地弹了一下。 “很逼真。” “陛下,这世上,早已没有阮阡陌了。”林熙点头,又摇头,眼中的寒意更甚,又浸满了苦涩和悲凉。 遵循本心。 沧澜跟她说遵循本心,可是本心,又怎么是那么简单就能遵循的? 她不想爱上墨玦的,也不该爱上他的。 可她的本心,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没有就没有好了。”墨玦的眼底闪烁过一抹悲痛,很快就遮掩下去,可还是被林熙所捕捉,她的内心一颤,钝痛似流血不止的伤口。 他终于找到假喉结与皮肤连接的缝隙,没有像林熙想象中那样揭开,反而微微低头,吻住了她的脖子。 并没碰到喉结的地方,他像是刚出生的幼兽,轻轻地舔舐着她的下颚,一寸寸上移着,牙齿轻扫过下颌,痒痒的。 “世上没有了阮阡陌,但还有林熙。朕爱的,是现在在朕面前的这个人,不止是从前温软的阮家嫡女,更是现在这个冷面热心的林熙将军。” “这些年,熙儿,你累么?”他抚摸着她的喉结,心疼的问道。 “熙儿,你的心中可有我?除了家国天下,将军心中,可还能挤进一个朕?” 幽蓝色的眼眸和墨色的眼睛对视着,惊鸿一瞥,似乎预示了命中注定的邂逅。 “臣的心很小,已经装不下别的东西了。”林熙含着泪,前半句话让墨玦幽蓝的眼瞳寸寸冰封,渗人的寒气弥漫原本平静的空气中,然后她再也无法压下心中的感情,轻柔抚摸着他清朗飘逸的眼睛,一字一顿。 “因为,陛下,就是臣的家国天下。” 明艳的眉眼,揉碎了思念缱眷,万般情丝。 林熙每一个字说出,墨玦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几分,心跳,如鼓。那一字一句,都烫在他的胸口,好像要深刻的印到他的生命里。 墨玦自己都没现,自己竟然落下一滴冰凉的眼泪。 林熙的瞳孔一缩,盯着他落下的泪,心痛的快要抽搐。 “对不起。” 林熙紧紧地抱住墨玦,又一次重复着,热泪滚落,墨玦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肩膀处的衣衫已经被泪水打湿。 “对不起,让你喜欢我。对不起,阮阡陌没死,你不要伤心了,阮阡陌就是林熙,林熙也是阮阡陌,她没有死,她回来了,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在等她。 真正的遵从本心,不是忘记,而是铭记于心,是千帆过尽之后,仍旧不放弃爱的勇气。 她放下了阮阡陌,又拿起了阮阡陌。 她是林熙,亦是阮阡陌。 这些日子逃避着内心真实的感受,才是度日如年的煎熬。 逃避,怎么会是林熙的本性? 墨玦又做错了什么? 他从未害过阮家,反而一直守在原地,迎漫天风雪,等她归来。 “——陛下,就是臣的家国天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