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藏着掖着多年,如今也到了显山露水的时候,否则随便一个墨家都敢强娶她馆里的金字招牌,她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她洒脱一笑,眉眼尽是与有荣焉的傲气:咱们的靠山,是世家里面最厉害的那家。 昼家?! 即便已经猜到这点,在场之人还是止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世家之首、地位可比皇族的昼家那她们在秋水城岂不可以横着走了? 挽画捂着帕子轻笑:琴姬这下子发达了。 莲殊冷嗤:后来居上罢了。 后来的永远比不上最早的那位。宁夫人才是昼家主深爱多年的发妻,琴姬再怎么冷傲要强,入了昼家也只会是个继室。 墨闻钟强娶不成,她想与琴姬厮守的计划落空,又遭了昼景训斥受了严重内伤,她心里发狠,阴沉沉的样子皆入了云渊的眼。 身为馆主,云渊深知琴棋书画四人的脾气秉性,要不然在得知琴姬爱慕家主时也不会惊得差点从马背翻下去。 琴姬性冷,内里藏柔,眼里容不得沙子,冷则如冰,未尝没有热情如火的一天。 墨棋爱利,长着一张看起来就聪明的脸,实则愚钝很容易上当受骗,有点小性,不至于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莲殊懦弱,好色,心大,才干不足,长袖善舞便以为能左右人心,殊不知井底之蛙未见天地之广阔,心胸狭窄,有失光明。 挽画逐名,逐名之人最喜欢明哲保身,万事沾不得她一片衣角,难与之交心。 终究是她看大的孩子,云渊提点道:今时不同往日,小心祸从口出。她额外看了莲殊一眼,莲殊面上失了血色,眼底犹有不甘。 人刚回来,多的是事情处理。莲殊心术不正,她无奈轻叹:墨棋,你跟我来。 墨棋被喊到名字的时候眼皮重重一跳,心知与崔九的事瞒不过她,忐忑地跟在她后面。 回房,云渊神色发冷:崔九胁迫了你? 白梨院原先没有牌匾,因着院里有一棵梨花树才以此得名,今次昼景提笔蘸墨认真写下白狸院三字,丢开笔,喜上眉梢。 琴姬读书写字弹琴知礼都是她教的,见字如见人,也跟着扬了眉毛,由衷夸赞:好字。 花红捧着家主的墨宝去安排挂匾一事,走路都是飘的。往后哪怕家主不在,有【白狸院】三字镇着,看谁敢来她家主子院里放肆! 柳绿毕恭毕敬守在主子身侧,且看两人默默无语眉目传情,她实在不想在此逗留,借机去后厨做新学的糕点,转身溜走。 她跑得像是身后有狗在追,琴姬搂着恩人腰肢,两人共坐一把椅子,亲近暧昧可见一斑。昼景有贼心没贼胆,没她的姑娘允许,是一根指头都不敢乱碰。 恩人 少女眸子摇晃着潋滟水光,手指闲散玩.弄昼景绣着花纹的衣领:恩人想听我弹琴吗? 想。 嗓音喑哑,琴姬暗笑她经不起撩拨,她学琴十年,早过了和人炫耀的年纪,这会子竟不知哪来的雀跃欢喜,一个软如柳絮的吻落在昼景额头,轻快,迅疾:那我弹琴给你听。 微凉的触感,等昼景反应过来人已经拐进内室去取琴。 流烟馆一顶一的琴师,自然不会只有一把琴,相反,琴姬钟爱古琴,先前砸坏的那把是她最喜欢的,要弹琴给心上人听,她暗恼没有合适的琴相配。 犹豫好一会,闭着眼随便从当中选了把。 昼景坐在那饶有兴致地看她调琴试音,慵懒闲适,无端地带出些年少时矜贵风流的世家做派,翘着二郎腿,眼波流转,不愧九州第一殊色的美誉。 秀白的指捏了这时节新鲜的葡萄,慢条斯理剥开外层红得发紫的果皮,拇指上翘,轻弹,上身微微后仰,动作行云流水,薄唇轻启,圆润的果肉被抵在舌尖,轻咬,口腔里溅开淋漓的鲜汁。 唇红齿白,下颌线极美,意态清雅散漫,琴姬调试好弦音抬眸见到的便是这一幕,一时看痴了。 细小的果籽被吐在白玉瓷盘,昼景下唇沾了泛甜的汁水,想到回来时在马车对她做的种种,琴姬两瓣唇发软发麻,迷迷糊糊地想:她该轻点咬的,咬坏了怎生是好? 恩人这么好,她怎么舍得怨她? 那分不舍在心间扩散开,她自己都没察觉看着昼景的眸光有多痴缠失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