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力。 “陛下,要不要再喝碗参汤?” 景帝吃力地摇了摇头,脑袋歪在枕上,双眼很快便合上了。 周意礼将药碗搁在托盘上,俯身小心翼翼地将景帝的脑袋扶正,顺便掖了掖被角。 只是目光在扫过那个明黄色引枕的时候顿了下。 她那日去寻沈厉州,没想到没见到他,而是见到了钟国公爷,更知道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沈厉州不是景帝的亲生子,那个面容有损的沈放才是真的皇子。 她是正宫皇后,她该维系正统才对,可沈厉州是她一手养到大的,在她的心里等同于自己的孩子,若是废除太子,即便景帝念着多年的父子之情不杀他。 以他那高傲的性子,又如何能活得了。 她心乱如麻,回去后更是成宿成宿的失眠,钟国公说只要帮沈厉州,那么景帝驾崩后,她会是太后,周家永保太平,所有人都相安无事,只有一个沈放会死。 可若是太子被废,太后会是那个地位低下的舞姬,不仅钟家遭殃,周家林家都会跟着受牵连。 与其牵连甚广,不如牺牲一个沈放,保众人安泰。 周意礼内心日日受煎熬,她其实早就看出来了,林湘珺与沈放关系匪浅,她不愿林湘珺伤心。 且真的除了沈放,等于改朝换代,以后这天下就不姓沈,而要改姓钟了。 她不知该如何是好,辗转反侧夜夜无眠。 直到一个月前,她无意间撞见了有太监偷偷替换汤药,她喂药时也感觉到味道似有不一样,她才知道他们竟然在药汤里下毒。 这可是弑君的大罪,她手一抖药碗碎了满地,景帝也被惊醒,问她出了什么事。 周意礼知道若是说了,沈厉州便得背上弑父弑君的罪名,定是躲不过一死,电光火石间,她选择了沈厉州。 面上不显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又换了碗汤药,重新一口口地喂入景帝口中。 钟国公与皇后私下往来,此事甚至连沈厉州都不清楚,前几日钟和耀说要等时机。 如今毒药已见生效,萧太傅与沈放又不在殿前,乃是最好的机会。 周意礼轻柔地将景帝的头扶正,手指碰到枕头的时候顿了顿,她见殿内宫人都已退下,景帝双目紧闭,低低地唤了两声:“陛下,陛下?” 回应她的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她沉了沉气,手指探进了枕头下。 景帝生性猜忌为人多疑,自从林暮海将兵符上交之后,他便一直放在枕下,竟是已到不枕着兵符无法入眠的地步了。 若是他日沈厉州的身世曝光,他除了死别无他路。 周意礼的手指摸到了冰冷的铁器,一咬牙往前勾了勾,而后将那兵符牢牢地攥再了手中。 正当她得手,要松一口气时,她的手腕被一只枯槁的手掌用力握住,那力道像是要将她的手腕给生生掐碎,“皇后,你太令朕失望了。” 周意礼不敢置信地抬头,就见方才还昏迷不醒的景帝,此刻正紧紧地盯着她。 目光浑浊却透着灼灼的光亮。 他不是中毒了吗?怎么会这样。 “朕本不愿相信你会做出这等事来,但如今看来,是朕识人不清。” 周意礼脑子一片空白,手脚瞬间冰凉,跌坐在地后又迅速反应过来,爬起伏地磕头:“陛下,此事乃臣妾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若是要降责,也请降责臣妾一人。” 景帝失望地闭了眼,轻轻地抬了抬手:“将周氏幽禁坤宁宫,不许她踏出一步。” 周意礼也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无用,认命地跟着太监回了坤宁宫,她倒也不怕死。 她与陛下是老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