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见乱吃飞醋的霍燃,陶知越觉得很新鲜。 他是我的同事,喜欢女生。 那也不行,只有我可以送你回家。 现在明明是我送你。 送我是对的,因为你不能送别人回家。 陶知越笑意渐深:你不讲道理。 对,我不讲道理。 霍燃理直气壮地开始搞霸权主义。 等最后一位同事上了车,路边只剩下他们俩和江野。 目送员工们安全上车后,江野准备走向停车场,随口问道:要载你们一程吗?我开了车。 不用。霍燃果断道,我们走回去。 哦,注意安全,快十二点了。 江野抬手看了看手表,感慨道:今天果然结束得很晚。 陶知越想起了傍晚时同事们说的话:老板估计今天会结束得很晚,所以先送榕总回家了,晚点直接过来店里。 他不禁好奇道:这真的是玄学吗? 是直觉。江野言简意赅,大部分时候,直觉很有用。 陶知越灵光一闪:比如看气场合不合来招聘员工吗? 是啊。江野平静道,目前为止,还没有出错过。 想到一棵树游戏公司里异常和谐欢快的气氛,陶知越心服口服:很神奇。 霍燃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沉默不语,存在感却很强烈。 他好像很不爽。江野的直觉再次触发,走了,明天见。 江野的身影没入夜色后,他们也并肩往家的方向走去。 霍燃的灵魂拷问如期到来。 这个人为什么要明天见? 陶知越渐渐适应:因为他也是我的同事,明天下午要上班。 你跟他说了三句话,刚才那个同事只有一句。 我很想开录音,把你现在说的话都录下来。 为什么? 想等你酒醒了给你听,看你是什么反应。 霍燃言之凿凿:当然是赞同的反应,我又没有数错。 真的吗?陶知越笑得不行,那我开录音了? 霍燃认真地看着他笑成弯月的眼睛:你好像在笑我。 我没有笑你,是觉得很好玩。 没想到你喝醉以后竟然是这样的。陶知越笑得声音都断断续续,有点霸道,又有点可爱。 霸道吗?霍燃像是思考了一下,我还没有开始霸道。 嗯?那什么才算 灼热的薄荷气息忽然侵入呼吸。 话语被潮水湮没,路灯昏黄,照出两道静止的影子,在深灰色的柏油路面上安静地交叠。 不记得过了多久,紧紧圈着腰际的手终于松开,陶知越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脸颊因为缺氧而泛红,他捂了捂脸,小声道:你什么时候偷吃了薄荷糖? 不告诉你。 我知道了,肯定是临走前店长来找你说话的时候。 什么店长? 陶知越彻底反应过来:你是不是不认识别人了? 霍燃想了想,郑重地点点头:我只记得你。 这句话比三个月亮更平常,陶知越却一时失神,停下了脚步。 霍燃跟着停下来:怎么了? 陶知越凝视着他的面庞,英挺的眉眼在月色里显得格外柔和。 你想继续喝酒吗? 霍燃挣扎了一下,诚实道:想,现在心情很好,也许再喝一点,心情会更好。 那我陪你喝。陶知越作出了决定,刚好楼下有小超市,买酒很方便。 但你喝醉之后,会什么都不记得。霍燃有点担忧,所以今天晚上我全都替你喝了。 我不管,反正刚才已经间接喝过了。 间接?霍燃愣了一下,很快顺势道,那还要再间接喝一点吗? 不要! 你走错了,应该往左边的路口拐弯。 为什么你还能记得地图? 因为是回家的路。 霍燃提着一袋冰啤酒,陶知越低头用钥匙开门,客厅的白纱帘没有拉上,从玻璃窗外透进黯淡的光。 陶知越进屋打开灯,霍燃很配合地在他身后关上门。 装过荷焦蛋的瓷盘还放在厨房吧台上,两个玻璃杯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