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的吩咐,捞出壮实的鳌虾,送到地窖里育种。这帮军汉就算明日一天就填了三十亩地,我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姚欢叹气:“可是,这般鱼肉百姓连官契都可以不顾的,还让人怎么敢租新的公田呢?” 胭脂做的黄雀饽饦,就像后世的老鸭汤面条,或者大盘鸡面片一般,浓香扑鼻。姚欢却只捧着碗,盯着里头的油花儿看。 谁要整她? 赵煦? 不会吧,虽然姓陆的军头扯出金明池演武的幌子,但赵煦毕竟是堂堂天子,当初被拒后动怒的表现,也止于“顺手”赏她个牌坊,这都过去小半年了,怎又突然发难?况且,他已同意孟皇后将福庆许给郑修做儿媳,他如果要整她姚欢,动她城里的场子即可,何必牵扯到郑修的地盘上来。 那么,是曾纬? 姚欢正沉思间,院外一阵马蹄响,随即有人拍门。 “此处可是王犁刀家?” 第269章 欢儿我来了 曾纬疾步闯进院子。 绿色官服,乌纱横翅帽,皂革官靴,显见得从御史台下值后,行头都没换。 冬月里,身上也未见风袍,寒凉夜气仿佛将他从头到脚浸透了,冻得他那张五官英挺的面孔,倒越发显出唇红颊白眉目修俊的出尘之意。 “曾,曾公子!” 胭脂惊诧唤道。 又招呼自家男人:“犁刀,这是曾枢相家的公子,你快将官人的马牵去喂料。” 她早先还在驸马王诜府里做婢女时,于西园雅集上见过曾纬。 王犁刀霎时也明白过来。 这就是刘锡设计在云山小院杀了赵延后,跟着曾布一同来与章相公议事的,曾家小儿子嘛。 王犁刀看着粗憨朴实,脑瓜子其实转得贼快。 他很快想起,自己那回在开封县给高俅装猎物时,也见过曾纬陪着姚娘子。 他飞速地觑了几眼曾姚二人,但见男子满眼关切,女子的目光则微有躲闪。 王犁刀大兄弟,又不是没经过男女之事的生瓜蛋子,心里便多少往那最合情理的路子上,去猜测了。 若只是姚娘子认的干亲叔叔,哪至于如此急急切切又不避嫌地连夜赶来? 不等他琢磨怎生接洽,那一头,曾纬已大大方方道:“欢儿,我今日午后去竹林街寻你,师师姑娘说你遇上大麻烦,我怕你吃亏,岂能不来看看?” 又转向王犁刀,带了几丝恰到好处的平易温煦口吻,道:“你果然名气响当当,我随意寻了位乡间老丈问,他就指点我到此处。” 王犁刀哪里晓得姚欢与曾纬间的风波变化,忙热络招呼着:“吾等田舍人家,用不起炭盆,眼下都是在灶间熬到吹灯再去歇息。官人一路受冻了,快来灶边暖着。” 言罢,一面往院里去栓曾纬的马,一面吩咐胭脂赶紧再做碗热饽饦。 曾纬微笑还礼,步到简陋的饭几前,在姚欢对面坐下。 他等待片刻,没等来女子主动开腔,似也不觉尴尬,只侧过身去,摊开双掌,对着火灶烘烤,又揉揉搓搓,喃喃道:“此地,确实比城中冷多了。” 姚欢将雀肉饽饦汤碗推了推,淡然道:“你吃吧,我没动过。” 曾纬转过头盯着她,嗓音益发低柔:“吃不下么?” 姚欢不语。 曾纬道:“师师姑娘说,是有禁军来毁田?”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