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岛上不少人已经出海做工了,但带鱼汛已经进入尾声,不少渔民没有出海,而是在码头上修船、养护船、补网晒网收拾渔网。 王忆摇橹过来,看见的人纷纷跟他打招呼:“是王老师过来了?王老师吃了?” “今天天挺好,是吧?王老师你过来干啥?” “王老师是来找人吗?你带着的这位陌生同志是哪里的?看着有点面熟啊。” 倪凯旋嘀咕说:“估计是找我修过牙的,就是不知道给他修的怎么样,可别碰上老冤家。” 王忆这边给他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去佛海参加渔汛大会战认识的人才,是个牙医,大家伙以后牙齿不舒服、口腔不舒服就去找他。” 倪凯旋整理了一下中山装、扶正了棉帽子,冲金兰岛的社员露出个自信的笑容。 然而没人去管他。 有人问道:“王老师,听说你在沪都做上大生意了?涛跟着你赚大钱了?” “王老师你们学校下个学期能不能扩大招生规模?我家娃娃能不能过去念书?” “王老师我有初中文化,你看你手上的买卖要是缺人的话,我行不行?” 大家伙七嘴八舌的上来问,主要是通过他想找工作。 陈进涛这次回来过元旦是带着钱、带着沪都买的礼品回来的。 老话说笑贫不笑娼,外岛也有俗语说‘人敬有的、狗尿丑的’。 本来陈进涛在金兰岛都成笑话了,结果这次发迹回家乡,顿时让左邻右舍们眼热不已。 他们都想跟着王忆发大财。 王忆应付不暇,只能摆摆手客气几句领着倪凯旋跑去卫生室。 金兰岛条件好,岛上老早就有二层小楼房了,卫生室就是在这么一幢用石头砌起来的两层平房里头。 卫生室设在一楼,十分简陋,地面坑坑洼洼,几个破药柜擦拭的干干净净,放着不多的药品,一张生锈的诊断床靠墙放着,上面的白床单已经发黄了,皱巴巴的散发着医药味。 二楼则是岛上的门市部,这门市部比天涯岛开设的更早,以前天涯岛的社员就是来这里买东西。 如今天涯岛的门市部更大、商品更齐全,整个公社的社员都愿意去那里买东西,金兰岛隔着近,社员们缺东西了更是愿意过去。 于是他们的门市部开始门前冷落车马稀了,此时黄柏就在二楼,他比较有文化,所以不光管卫生室也管门市部。 王忆领着倪凯旋进入小楼后没看见黄柏,就是看到一张长条椅上坐了几个人。 大人正在拉家常,小孩子打闹也哭闹,此起彼伏,倒是让这座老式建筑物增颇有生机。 王忆领着倪凯旋进门,有人一看倪凯旋这个打扮赶紧喊:“黄大夫,来领导了!” 二楼响起黄柏的声音:“来什么领导啦?等等我这就下去,我在跟供销公司的同志核对账单,香烟对不上号了。” 王忆喊道:“是我,王忆,没来领导,不用着急。” 等候的家长里有人指着倪凯旋问道:“这位不是领导?看起来挺有领导范儿的。” 倪凯旋说道:“我是天涯岛上生产队的大夫……” “牙科大夫,牙医,看牙的可以找他。”王忆说道,“他对付牙齿挺有办法,给我们队里几个老人补了牙齿,治了牙疼。” 立马有人说道:“行啊,正好我家旺旺这两天牙疼,大夫你给看看?” 倪凯旋说道:“行,让他坐过来吧。” 他在下面行医问诊,王忆无聊便走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