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丽姑姑和卢掌事。” 这话落下,殿中又起一阵不小的嘈杂。 倒是荀昭仪仿若并不意外,问,“你说的可是本宫和皇后娘娘身边的两位掌事姑姑。” “是的!” “去皇后榻前传卢掌事。”荀昭仪侧身又道,“清丽,你可是如这宫人所言,当真看到了?” “回娘娘,确实如此。那会不正是娘娘让奴婢给陛下送百合雪梨羹的时候吗?奴婢路过时正值王妃揭开盖,奴婢确乃看见盖子在她手中。” “卢掌事则正好过来催温酒,还道了声王妃贤惠。因是王妃看着那碟水晶炙虾,说要学着给秦王殿下做。” 话至此,卢掌事亦随身而来,回应了这问题。 只是有些模糊,倒是只瞧见王妃再看,并不确定谁揭的盖。 “即便当真我揭我看,又能说明什么?”叶照反问,“这些菜式都经过三物三人六次试毒,且我亦同帝后同桌用膳,我亦无事。” “且不说这些。”荀昭仪自得道,“既这三样膳食有端倪,让太医重验便可。左右陛下的膳食司膳处会留存一昼夜。” 殿中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叶照已经意识到,此关难过。 她曾读过崔如镜的武功书卷,知晓世间有些东西,本身无毒,然用不同东西混合便可产生剧毒。 对方如此设计之,想来定是用了此法。 只是她不曾想到,她只猜对了一半。 一炷香后,太医回话,首次验驼峰羹、鲈鱼烩、水晶炙虾三道菜皆无毒,然司膳处尝其味,辨出这三道菜中确被加了旁的东西。故而二次再验,发现是一些药物成分,此三部成分,同不久前霍侯爷药渣中成分相同。 也就是,帝后所中之毒,于霍侯爷乃同一种毒。 给霍侯爷下毒的凶手,如今正关在大理寺狱中,乃秦王妃阿姐。 “秦王妃,你还有何好说?”荀昭仪道,“这毒怕是你阿姐给你的吧,你不若从实招了吧。” “区区一个女子,断是不会为了救自己阿姐,或是因阿姐获罪对君上不满便如此铤而走险。”萧昶顿了顿,望向萧晏。 满座之人,在这意味深长的话语中,逐渐反应过来。 霍亭安乃秦、楚两王相争的世家首领,天子更是储君的最终确定者。 想来是霍侯爷屡拒秦王之情,遂有了湘王妃以毒欲要控制,不想一招败露。如此秦王方派自己王妃兵行险招,对陛下下其手,釜底抽薪。 加之数日前的争吵,秦王如何敢傲着性子不入宫中,左右是为今日铺路! 这一系列,虽无证据,但动机却已符合逻辑。 “羽林卫何在?秦王纵秦王妃弑君罔上,图谋不轨,即可拿下。”萧昶豁然起身,直指萧晏。 “等等!””殿外到此许久的淑妃终于于这一刻踏入殿来。 她踏入殿中,谁也未看,只直径走到荀昭仪处,笑道,“昭仪姐姐,请让让,这是本宫的位置。” “你——” “给荀昭仪设座。”淑妃笑道,“便是皇后昏迷,贤妃病弱,后宫之中本宫尚在妃位,协理之权亦在,六宫事宜,还不劳昭仪费心。” 荀昭仪咬牙,只得换下座去。 待荀昭仪做稳,淑妃已然对萧昶开口,“楚王殿下,荀昭仪寻问不得详细,你又如何这般急切。将罪名冠以秦王头上。” “弑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淑妃娘娘,前些日子从徐尚书口中,闻您尚自抱恙,如今看来您已经大安了。想必若是徐尚书知晓,定是开怀。” 淑妃看了眼说话的萧昶,理了理身上披帛,“本宫之事,很早前便同徐尚书无关。便如徐尚书那些事,本宫亦从不过问。故而这点子微恙,也不足他挂怀。” 萧昶原是在提醒她徐家的站队,不想竟被这般直白打了回来。 如此萧晏便也明白了,这徐家兄妹不合,不仅仅是情意的不合,已然泾渭分明,筋骨断开。 淑妃又道,“方才本宫于外头也听了些,这便是菜式有恙,不是有三位宫女看着,六只眼睛之下,秦王妃如何下毒?” “哼!这有何难!”萧昶行至叶照处,再次回想霍靖与他说的话,只一把拉过叶照。 “你放肆!”萧晏推开他,“本王王妃也是你随意拉扯的人?你的人伦纲常呢?” 难得的萧昶没有恼怒,只道,“那便请羽林卫来搜一搜秦王妃的身,看看你袖中藏了什么好东西。” 本王提醒你,“薄如纸片,附于绢帛之上,如金色弯月。” 淑妃抬眸观叶照愈见发白的面色,不由暗抽了口凉气。 她这厢进来,本是看着萧晏已经落了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