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来,也不瞧瞧究竟迎了什么东西。” “啧啧啧……你不知经过多少男人……肚子里的如今又是谁的种?” 乐嫣当真是经历的过多了,也被这等羞辱之词惹得面色煞白。 她呼吸几息,并不与她计较,反倒轻笑了起来。 乐嫣不动声色眯起眼睛,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瞧着栖霞,忽而开口道:“我知晓你素来嫉妒我……可也不要如此嫉妒,失了身为公主的德行,我原并不想抢你在意的那些东西,你喜欢的不见得别人也喜欢。你我都是女子,何苦如此为难彼此……” 果真,她这一番话犹如一把匕首狠狠扎上了栖霞的心口,叫栖霞几欲郁恨过去。 她将宫人们这几日的劝慰都抛在脑后,只觉得心口愠怒而起,忍不住提高声量:“我嫉妒你?就凭你一个私生孽女??!” “你当真以为我母后我那兄弟给了你几分颜面,你便真是这朝阳宫中的主人你便可与我平起平坐不成?你入皇宫多久了,可不见父皇给你封号,便是连玉碟之上可有你的名字?你且听着,你与你那不要脸的阿娘,竟也敢与我相比?你母亲自甘下贱!如今你也有样学样……” 栖霞愈说愈猖狂,浑然不觉身后沉重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先是轻缓,续而沉重急促起来,几乎几步间便离得近了。 待她察觉不对,惊骇地反身回去,只瞥见绣着沧海龙纹的一角,她瞳孔微缩间,面上已被狠狠一掌掼下。 “孽女!” 国君这一掌丝毫没留情,栖霞娇嫩的脸颊登时肿了起来。 她来不及哭泣哀嚎,霎时唇上失去血色。 “阿耶…不是您看到的那般……是她故意激怒我……” 乐嫣重摆好玉棋,讽笑:“公主当真是好本事,我这半月连这宫殿都没踏出去,如何故意激怒你?你莫不是早早在我这宫中留了眼线?前脚国君离开,你后脚便来羞辱与我?” 随着乐嫣的话,栖霞瞥见国君愈发阴戾的脸,再是被娇养的不知世事,也反应过来她的父亲这回是真的动了怒。“您一定不知晓她怀孕了!对……她——” 她捂着面,心中委屈无以复加,泪如雨落:“您只怕不知!她那时还是臣妇之身,就勾引了大徵天子为她频频留宿宫外,两人厮混到一处去,早早有了首尾!你本想送我登上大徵后座,本来大徵天子也对我颇有好感的,谁知晓她与大徵陛下吹了什么枕边风……如今,又是这般,与她母亲一般模样,我何处说错了……” 栖霞哭的委屈,委屈的事情太多太多。 殿内窗阖着,不见丝毫冷冽。 乐嫣只单单穿一身襦裙,单薄的衣料早已掩盖不住将近五个月的身孕。 身着十二幅锻织锦裙摆铺横在玫瑰椅之上,发做垂髻,乌发间饰品简单,白玉珠花点点华光。 这世间,真有人如此得老天爷眷顾。便是有孕,也不折损半分容颜。 栖霞死死盯着乐嫣并未掩饰的隆起小腹,以及她桌面上下至一半的棋,忽地止住话语。 还能有何不明白的? 她的父亲,如此心思缜密之人,乐嫣这副模样莫不是还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为何?为何? 她不明白…… 自己明明才是他最尊贵的女儿,才是他自小捧在手掌心中呵护的女儿…… 明明是自己母后陪着父皇度过了最艰难的那些日子,陪着他从落难的皇子一路走过来的。 可父皇怎么待母后的? 他怎么能这般?宠爱一个私生女,叫自己与母后的颜面往何处去去? “父皇……”她忽地改了口,“您许久没去母后宫里坐坐了。” 却见国君挪了挪衣袖,一步步重新坐回塌上。 他睨着栖霞:“滚出去,滚回你宫殿中,不准踏出一步。” 这不仅是挨了打,更是被禁足了。 国君身后跟随的内宦这几日已经是轻车熟路,几人上前,劝着栖霞回宫。 乐嫣在一旁看着栖霞又哭又笑被人拖下去的疯癫模样,终是忍不住微微蹙眉。 周道渊端着茶盏,微微蹙眉:“怎么?心软了?” 乐嫣赶紧摇摇头,听清楚他的话不由笑了:“心软什么?如何都是她咎由自取。” 若非如今自己身子不便,光凭方才栖霞辱骂母亲的那些话,她都恨不能抽她两巴掌。 乐嫣眸中露出一丝不解:“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属实不明白,皇后将太子教导的诗书礼仪丝毫不落,却将她纵容出如此秉性?”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