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马云为代表的的国内访问团队和物资志愿抵达海外时,陈功忍不住感慨国家的强大。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陈功周边已经围满了人。他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已经深陷人群当中,这些人有些是熟面孔,是他帮助过的人。有些则是生面孔,脸上带着好奇。 无一例外,他们都戴着口罩。目光注视在陈功的手心里。 手机。 手机上的数字,显示着疫情的实时信息。从昨天半夜,到今天,经过无比漫长的白天,下午,在冰冷的空气里,一直等到半夜。 接近零点时刻,所有人的心弦都紧紧绷着,没有人肯说话了,连手指的动作都格外小心,留神着不出一点声响。 几乎能听到每一个人的心脏声。 就在这样极致的安静之中,陈功听到有谁的表带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 他咽了咽口水。 手心里滚出了汗——这些天的付出和辛劳,在最后一刻,缓缓推动着内心的抽搐。 这天最后的一根秒针,撞向成功的波澜! 陈功倒吸了一口凉气。 “零增长!”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其他人也跟着高喊出声来,纷纷叫嚷着,重复着! 这一天,三月十七号,武汉疫情头一天实现了“零增长”。陈功一直没有吭声,脸色沉闷,但是心里却鼓动地跳动起来。 终于,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他咬咬牙,攥紧了手。 仓促之际,他心里不是感慨,不是庆幸,更不是胜利的喜悦,而是愧疚。 毕竟,他一时冲动,从北京到了武汉,丝毫没有顾及自己的妻女。无论他问心无愧地付出多少,终究没有办法面对她们。 陈功迟疑了好一会,在手机屏幕上敲敲打打,写了删,删了写,反复半宿,又一夜没有合眼。 第二天早晨才把信息发出去。 “我马上回来。”只有这么五个字,却饱含了陈功心里的愧疚和思念。 原以为老婆孙芳和甜甜肯定是立刻回信。但是等了一上午,没有回音。 陈功有点儿急躁,不知道是没起还是什么缘故。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正犹豫要不要给丁磊打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就钻进手机屏幕。 陈功犹豫了两秒钟,接通。 “喂?” “是陈功陈先生吗?”对方急切问道。 “嗯,是我。” “不好意思,您能立刻来一趟金银潭医院吗?危重症病房,在住院部17楼,第二间。” 陈功心里一跳。 这个病室,他没记错的话,是贺东! “请问什么事?”陈功问。 那头声音很焦虑紧张,迟疑半刻才说:“电话里说不清,但是您务必来一趟。” “是……贺东吗?”陈功也跟着紧张起来:“东子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说:“您来了就知道了。” 陈功点点头,放下电话,一个飞的赶到了金银潭。还没到医院,就见到门口焦急等待的一张脸孔——他愣了愣,认出了陈功。 “这才几天不见,你瘦了好多。”这人陈功倒也认识,是贺东一个诊室的胡大夫。 他指着陈功的啤酒肚——眼见消瘦下去了一大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