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易:叫嵇水过来替他诊治,再设法让他好好睡一觉,我出去一下。 那人抱拳:我这就去喊嵇水先生。 韩易微点了点头,等那人走后,他回身看了眼周池,复杂的目光自他苍白的脸上划过。 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道临山庄,韩敬书房。 依旧是段卓模样的韩易已经换上了一套干爽的衣服。 他站在书桌之前,而书桌之后,是微抬着手腕正写着什么的韩敬。 周池那人摆明了吃软不吃硬,想从他的嘴里撬出山河令的下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舅舅又何必对他下那个狠手?不如拿他当饵,诱赵况出现。 韩敬手里动作不停,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韩易忍不住叫了声:舅舅! 嗯?韩敬一副才刚回神的样子,你方才说什么? 韩易见状,强压下内心的烦躁,道:我认为周池是不可能吐露出山河令的下落的,现在要想找到山河令只有两个办法。其一,趁各帮各派还未离开青州城,将周池在道临山庄的事放出去,并广请天下英雄到府,共商处理魔头的大计,诱赵况出现,将其一举拿下。 韩敬听着点了点头,问道:可你如何保证抓到赵况就一定能找到山河令呢? 所以我还有第二个方法。韩易道,现在那魔头还十分信任我,是以我想请舅舅配合我演一场戏,等赵况攻上门来时,还请舅舅适当放个水,好让我与赵况里应外合,一同救出周池,待我进一步取得他们师兄弟两人的信任时,再设法套出山河令的下落。 韩敬闻言沉吟了一会儿: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 然而不待韩易高兴,他忽而道,我听说你命人找了嵇水给那魔头诊病? 韩敬早已过了不惑之年,加之老来得子生了韩司云,近年来脾气秉性都柔和了不少,平日闲来无事就躲在书房里写写字作作画,温文尔雅似读书人,然而此刻韩敬就浅浅瞥了一眼,竟让韩易觉得心跳如雷,明明没做什么,却也不由觉得心虚气短了几分。 诊病不过借口而已,侄儿是想叫他设法使那魔头昏睡过去,好让我脱身来寻舅舅。 如此说来,倒是你思虑周全了。 侄儿并非这个意思韩易道,那现在我们用何计谋好? 什么计谋韩敬说着继续回身作他的画,山河秘宝流落已久,我亦愧对祖宗多年,今日终遇良机,然如要动手,定需有十分把握方可。 韩易眸光微微一闪,知道了韩敬的意思,抱拳一礼道:侄儿明白。 是夜,吴钩高悬,月光倾洒在道临山庄之上,将整个山庄拢进一片静谧安闲之中,然而就在这皎洁夜色之下,忽而有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巡逻武侍的背后掠过。 道临山庄地牢之中,周池与韩易一同靠墙坐着,忽而一阵轻烟拂过,武侍们陆续倒下。 是谁韩易甩了甩头,只觉得眼前重影无数,脑袋也晕得难受,然而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这架势,应是赵况来劫人了。 说起来,道临山庄的布防向来严密,他虽然已打过招呼,但仍担心要如何不着痕迹地让赵况混进地牢里来,却不想他用了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只是这方式未免也太易误伤 韩易死死咬住舌尖,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却也渐渐不敌那迷烟的效力。 此时地牢外被有意精简过的武侍已经全部倒下,眼看他也要跟着丧失意识,忽然眼前一花,接着他的鼻子便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捂住,迷烟的味道被手掌给阻绝在外,鼻尖处隐约闻到了自那手掌上传来的浅的淡薄荷清香,神智渐渐恢复清明。 宫韩易想出言。 别说话,周池道,扶我起来。 韩易闻言立即伸手去扶,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忽然闪了进来。 放开他! 冰冷的声音在小小的地牢里炸开去,韩易的动作下意识一顿,抬眼时,就见牢门外站了一个身穿夜行衣的高大男子,那男子脸上亦用黑布蒙着,只露出一双蓄着呼啸冷意的眼睛。 师兄周池出声唤道。 我说,放开他!赵况咬牙低喝,一剑挥断锁链,踹门走了进来。 赵况从韩易的手中夺回周池,等看见周池身上血迹斑驳的外袍时,眼中的冷意更深。 他沉默了瞬息,神色肃穆,不辨喜怒,然而从他的呼吸声中能听出来此刻他心情十分不悦。周池正心虚,忽然额上落下一只温暖而干燥的大手,不等他反应过来,大手的主人跟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