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岁币年年都在加供,只怕满足不了这些番人的胃口。一旦战事将至,即便重文轻武又能如何,我种家的机会也快要到了。” “噤声!”种述呵斥道。 种樽自觉失言,讪讪笑了笑,不再提这些事情。 种述琢磨了一番,又问道:“你且再说说那个小娘子。” 种樽兴致勃勃又说回了林家小娘子的事情,“这个姑娘当真不寻常,先以重金做饵,让侍卫鼓起斗志,又在贼寇相围之时拉弓而起,射中了匪徒。等到匪徒散去,她赠金银宝刀给舜臣,却以晚辈礼待我,同我提到了三哥你的事情。寻常小娘子哪有这样的眼界?我瞧林蔚之不过俗人尔,怎么养出的女儿个个都不凡。” 种述点点头,“倒是不俗,难怪世瑄常常念着她。” “是了。不过世瑄年纪尚小,三哥就没有想过再找一个人来照顾他?”种樽试探着问道。 “眼下世衡脾气不定,还是晚些的好。”种述摇摇头。 种世衡是嫡长子,他的心态自然是极为重要的,种樽也不好再劝。 “若是为世衡聘林家的小娘子,你看如何?” 种樽大吃一惊,“这如何使得,她……不过是林妃的家眷罢了。” “这个小娘子,我是晓得的。她是杀猪匠养大的姑娘,最近才被林家找了回来呢。” 种樽大吃一惊,“这万万使不得啊,若是世衡的妻子如此,那弟媳妇的身价还不得更低?!” “的确身份低了些,只是那日世衡当街被人拦车,眼见要惹了祸事,她三言两语下来,愣是划清楚了界限。头脑清晰,不卑不亢,又有胆色,堪为冢妇。相逢乱世,我就担心那些小姑娘扛不住啊……” “您有如何知道?且不说我们关西的女子胆色也不错,京中高门大户教养出来的女儿,一个个宠辱不惊,更有冢妇风范。” 种述点点头,见弟弟不支持倒也不纠结了,“我只是这么一说,世衡的媳妇,到底还远着呢。”他叫回六弟和冼舜臣,自是早早替他们铺好路子,上书调去了盐州。盐州紧靠着党项人和契丹人,夹缝中求生存,最是容易开战的地方。 冼舜臣升了官,种樽也是身负重任,两人斗志昂扬,只等着命书下来,便即刻赶赴盐州。 另一边,清河县县令携夫人正好赶来京中,第一件事情便递了拜帖,进了承恩侯府。 清河县令夫人和江文秀是族亲,两人见礼后,县令夫人也见过了董敏和李平儿。 “当初我瞧见姐儿,便觉得和姨母生得一模一样,真是贵人模样,天定的缘分。”县令夫人的远房姨母正是江文秀的娘亲,她这一顺口,下面就开始管江文秀喊表姐了。 江文秀自然不推辞,她谢过了县令夫人,又问她是想要留在清河县还是如何。 县令夫人本想说外调去其他县城,可瞧见了董敏穿金戴玉十分富贵的模样,心里有了别的主意。她虽然伶俐,子嗣却不丰盛,只生了一个女儿,如今年纪和李平儿也差不多大小。 就算老爷再出息,最后好处不也是庶子得了么?她亲女儿能落什么好处?但要是像董敏这样能住在承恩侯府里…… 县令夫人犹如被佛祖点化一般,眼泪婆娑,竟然有几分凄楚模样,“我也不瞒姐姐,老爷这官儿当得四平八稳,他做的好了自然有提拔,哪能劳烦侯府挂心。只是……只是我命中子嗣缘浅,只生了个女儿,这辈子就盼着女儿嫁得好,姐姐若是不嫌弃,能不能将小姑娘留在府中,日后从京都发嫁,便是给萱小姐当牛做马也是使得的。” 江文秀能明白她的心情,若是女儿嫁得好,死也甘愿了。她瞧着女儿,心中一动,“都是一家人,她嫁得好了,我们也开心。你若是放心,就尽管留在侯府便是。” 县令夫人大喜过望,连连谢过了江文秀,又引着自己的女儿向李平儿和董敏见礼。 李平儿忽然想起了当时在县衙服侍自己的小丫鬟,她就是县令女儿的丫头。那时候,她的身份低微,连县令女儿都不能得见,如今风水轮流转,这位千金却还要向自己行礼。 这个姑娘名唤刘月嫦,生得模样普通,却和她亲娘一样很会来事,不仅笑眯眯地行了礼,而且丝毫不敢提清河县的事情,远比董敏安分。 江文秀正发愁董敏和女儿处不来,眼看刘月嫦是个伶俐人,自然喜欢了几分,派人同老夫人和大夫人说了这件事情。 老夫人喜欢人多热闹,自然同意了。大夫人更是因着丈夫的愧疚,恨不得多做些事情来对二房好一些,让丈夫高兴。于是刘月嫦便顺顺利利地留了下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