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烦了,我要下车,我自己打车走,”她冷声,“停车!” “随你便吧!我还不送你了呢,”梁桁也来了脾气,下了高架,一脚刹车就停在路边,嚷嚷着,“你能打到车还有鬼了,打不到别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接你,你让怀野来啊——” 这么嚷嚷着,乔稚晚看都没看他一眼,已经打开车门下去了。 梁桁这才顿住话音,又扬声:“喂——你他妈真走啊!”又放软语气哄她,“别走了别走了,我送你,我闭嘴,我不烦你了还不行?” 乔稚晚拎着自己两只手能拿住的东西,唯独把louis留他车上,眼神冷淡的,嘱咐他说:“按地址把louis给我送过来,不然我和昨天一样去接它。” “——我去?”梁桁都气笑了,“你真跟怀野学野了?” 乔稚晚懒得再跟他多说,一甩车门。 去路边打车。 梁桁还不住地威胁道:“你喜欢他是吧,你等着,我看你和他能好到什么时候!你俩有本事给我一直好着——你妈答应不了我和你,还能答应你和他?!” 这个早晨,乔稚晚的脑袋都要炸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被什么驱使着,许是这两天憋了太久的情绪和委屈要发泄,居然在梁桁的车一个甩尾要发动时,对着他的后车窗比了个中指。 她在国外长大,这种无能狂怒的路子她以前最看不上了。 但她刚和他说完话的那一刻,脑海里冒出的最大念头竟然是,他如果不把louis给她送回来,她真的可能再让怀野带她去砸碎玻璃偷一次——虽然昨天并不是她的本意。 那种蠢蠢欲动地埋藏在她身体中多年,不安分的叛逆因子,此时像是一个个亟待爆炸的原子核,争分夺秒地膨胀起来。 不禁想起外界评论她最多的一句话—— 她和她的爸爸,祖父一样,都是自毁倾向强烈的潜藏的疯子。 迟早毁在她自己的手中。 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梁桁看到了她那个中指,倒着车就要回来。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乔稚晚想都没想,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出租车司机可能看到了她那个中指,这会儿注意到来抓她的那辆黑色宝马,从后视镜古怪地瞧了她一眼。 欲言又止似的。 乔稚晚将一缕发优雅地捋到耳后,重新回到一贯淡定自如的姿态,递过去自己的手机,优雅微笑:“师傅,这个地址。” 她又补充道:“后面那辆车是我前男友,麻烦快点,别让他跟上我。” “……” * 也许梁桁真的是对她有点旧情,或者可能真怕他的玻璃又让她和怀野给砸掉,居然没跟她计较,老老实实地把louis送了过来。 没有电梯,爬到了这老式居民楼的顶层,他跟她上来,左右挑了一通的刺儿。 怕乔稚晚嫌他烦,他就只哼一哼,小声抱怨地两句于是作罢。 乔稚晚从来没住过这种地方,甚至来都没来过。 但现在对于她来说,完全没什么余地容她置喙,梁桁不满意的地方她也看到了。 房子的确旧,墙皮都斑驳,紧凑的两室一厅,硬生生地隔出了不大的三室,东西堆得满满当当,楼道狭小灰暗,没有窗户。 唯一见得到光的地方,就是直通房顶的楼梯。 这栋楼的居民在顶楼种菜、晾衣服,还自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