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仙城经受了数万载的北海飓风侵袭却仍然安然无恙,同样足以可见其防御之强。 “那这防御如此坚固的鳌甲,又是如何在中心处出现了如此巨大的裂口?” 敖白口中那不可置信的声音落下之后,其身侧,同样注视着前方的银发老妪,轻轻开口回应道: “白儿,这天地比你现在所接触到的要复杂太多太多,谁都不能断言自己举世无敌,想想当年一统整个太玄之地,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仙宫是如此的强悍,最后还不是照样分崩离析。” 老妪说完之后,停顿了几息,眯着眼睛,继续缓缓开口问道: “白儿,你觉得这一尊上古巨鳌鳌甲之上裂口的形状,像什么?” 此问一出,敖白将头颅抬起,直立起身子,用淡蓝色的眼眸环顾一圈之后,俊朗的面容愈来愈肃穆,许久之后,才继续躬身开口回应道: “师尊恕罪,弟子愚钝!” “你再仔细看看,这个裂口的形状,像不像一个拳印?” 满头银发拖地的老妪说完之后,抬起自己苍老的右手,握拳向下虚锤,接着睿智沧桑的声音继续向外传出: “这一尊上古巨鳌,是被人在这北海之畔,一拳打穿了整个鳌甲而死。” 老妪的话音落下,年轻人敖白猛地抬头,继续看着前方的裂口,同时这裂口刚好和其脑海之中忽然出现的一幅画面完全重合。 那是一只几乎占据了整个北海半边天际的拳头,从天而降,搅动着整个北海之上的无限风云,而在这重拳之下,下方整一片北海都因为强悍至极的威压,而被向着下方狠狠按下一大截。 或许是无限久远,亦或者是在一瞬之间,这天地重拳直接轰在一头刚刚自北海上岸的上古巨鳌鳌背之上。 下一刹那,上古巨鳌仰天发出一声带着极度不甘的天地咆哮,鳌甲中心直接碎裂,内部身躯瞬间化作齑粉。 “白儿,屏息凝神,守住识海。” 正当敖白心神流转,逐渐被吸入那天地变色的上古战场之际,银发老妪洪亮如钟的声音直接炸响于其识海之内,同时前者的心神借此完全脱离而出,浑身上下顿时冷汗密布,面色苍白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想必你也看到了那一幅画面,这尊上古巨鳌死前的怨念太甚,哪怕无数年过去,依旧有气机缭绕,因此稍不注意之下,心神便会被完全吸入,白儿你日后定要注意。” 银发老妪的苍老之音落下,其身旁跪地,依旧惊魂未定的敖白,深深吸上一口气,随后有些沙哑的声音传出道: “师尊,难道这就是我们五仙宗所隐藏的秘密?” “自然不是,这只是让你知晓咱们五仙宗五峰中心处是何模样罢了。” 银发老妪说完之后,迈步微微向前,而不知是不是错觉,随着老者的身形移动,整个周天星辰都好似开始流转,随后整个鳌甲中心,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响彻四周: “白儿,你应该知道,我等五仙宗的来历?” “回师尊,弟子自然知晓,我等为曾经北海五仙山之后裔,当年北海血战之后,岱舆和员峤二岛沉陆,无一人逃出,而其余三仙山之人为避免遭受同样沉没之劫,纷纷逃至岸边,随后便逐渐于北海郡之内,建立了沉仙城,以及我等此时所在的五仙宗。” 敖白的回应声落下之后,银发老妪点点头,继续开口道: “白儿你说的没错,但是却并不完全,当时我等三仙岛之人并非因为惧怕沉陆之劫而逃离,而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这其中原因太过繁杂,涉及到的恩怨牵扯太大,因此我等五仙宗才会这么多年偏安于北海之畔这一隅。” 银发老妪语毕之后,她的身影直接来到了裂口边缘,于月光之下,其就犹如站在了一座高高突起的火山口那般,随后一道苍老的声音继续自上方传入敖白的耳中: “近来整个北海的背后,好似有着一双双无形的大手正在拨弄,使得气机紊乱,风云变化,我等这些宗内的老家伙们猜测,这太玄之地北境即将迎来剧变,因此有一些事情,也当让尔等这些小辈知晓,你过来吧。” 语毕之后,老妪对着下方的白衣青年招了招手,随后年轻人敖白抿着嘴唇站起,一步一步迈向前方。 几息之后,敖白来到老妪的身边,随后低头向着下方的鳌甲裂口底部望去。 这一刹那,这位在五仙宗之内,天资卓越的首席大弟子,直接忘记了呼吸。 敖白的心脏,脉搏,流动的血液,还有脑海之中的念头都刹那间停止了跳动。 因为那鳌甲裂口之下,万家灯火闪耀如海,延绵无际,一眼望不到尽头,同时灯光海海之间,一间间屋舍拔地而起,一条条街道纵横交错。 正值傍晚,无数袅袅升起的炊烟形成了浓郁至极的烟火气息冲天而起,扑面而来。 这已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