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已经是感动的无以复加,但嘴上还谦虚几句,就巴不得妙娘多说几句好话。 哪里知道妙娘却不肯再说,只道:“日后你就明白了。” 在妙娘看来,她现在用嘴说当然别人不信,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以后他就知道了。 二人正含情脉脉时,却说五娘夫婿曹澄到了。 妙娘看着程晏道:“怕是为了林寒哲的事情来的。” 这曹澄还是真的为了林寒哲的事情来的,但也并非是因为求官,而是恳求程晏道:“我听说岳家二伯在辽东做巡抚,哎,这林兄此去辽阳,兵荒马乱的,若是能求顾巡抚照看一二就好了。” 程晏和曹澄的关系不远不近,以前程晏在国子监时和诸有才之士都有过往来,但曹澄一直和林寒哲走的近,林寒哲和楚达因为妙娘的事情让程晏受到颇多流言蜚语,后来程晏成婚,索性就搬出太学了。 没想到曹澄是第一个愿意为林寒哲奔走的,这对于程晏来说不是难事,辽东巡抚顾清沅是他岳父,此人不图名利,也是干臣。 但程晏为何要帮这个忙呢? 以往聂家和京中诸人,没少拿林寒哲踩他的,现在林寒哲倒霉,他应该高兴才对。 程晏甚至偶尔都被他们逼迫的喘不过气来,故而只能埋守故纸堆。他不是圣人,还没做到宽宏大量。 程晏不说话,曹澄就知道事情不妙了,其实此事他早和自己岳父说过,顾清茂为人却最是油滑,知道林寒哲此时落难,哪里还肯在哥哥面前替他说好话。到时候顾清沅因为此子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了,那他岂不是背负着陷害亲兄的罪名。 虽说顾清茂有些怪罪当年顾清沅不替他在程添面前多美言几句,但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兄长真的有事。 在仕途上,顾清沅有个身为二品大员的亲哥哥,还令他在京中面上有光,如此,何必为了个外人,让自己兄长的前途受影响。 因此在女婿曹澄恳求之下,顾清茂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心中却是分毫不动。 曹澄也知道这个道理,故而跑来求程晏,他知道程晏为人,最是急公近义,听闻这次刘叔同几位都是他找到程温的关系,才劝动陛下回心转意的。 这次曹澄也是实在无人可找,他只是个庶吉士,唯一能说的上话的人就是顾家,以往他和林寒哲交好,同聂家也有所往来,但是聂家对此事很是避讳,甚至都不让林夫人跟随林寒哲去辽阳。 可现在见程晏也不说话,他只好硬着头皮再次恳求:“云浮,我知道朝中诸人都不愿意沾染此事,但是林兄毕竟是我们的同年,他也是一片丹心,请……” 他话还未说出口,只听程晏道:“不若让我夫人出来看如何裁夺,倒不是我不应承,曹兄也知道,当年之事,我夫人名声受累良多,若非是我们俩家都和睦,恐怕难有今日。” 当初若是他之前没有见过妙娘一面,没有对她心生好感,那么林寒哲和楚达的言论完全可以让他退亲,他坚持要退,家人也拿他没办法,又有妙娘那等名声,最痛苦的大概就是妙娘了。 而这一切说起来是那些冒充顾家的人和林家定亲有错,但林寒哲自己从不上门求证,反而说的沸沸扬扬的,岂不是败坏人家女子名节。 到后来,连他都因为此事成了横刀夺爱之人。 那还多亏了妙娘和他都是心志坚韧之人,此事他作为男子还好说,但是妙娘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语。 现在林寒哲的事情居然还敢求他,让人家照拂林寒哲,这话是怎么说的出口的。 曹澄一听说让妙娘出来,立马就拔腿而走,大概也是知道此事不妥。 程晏遂回去告知妙娘,妙娘笑道:“晏郎你真是促狭。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你替我出头,我很高兴,但是若林寒哲真是个能臣,是你要拉拢的人,那么你也不必顾忌我,反正日后晏郎出头了,我也跟着享福。” “好,我明白了。”程晏也是一笑。 林家 聂夫人正劝聂六娘:“你这么急赤白脸的跟着去了,你的一儿一女如何是好?你不顾忌自己,总得顾忌他们吧。” 她知道女儿对林寒哲用情颇深,当初就是她一眼相中林寒哲,同时,林寒哲也没有让她们聂家失望,短短不过三年,就已经在皇帝身边侍讲了,可谓是前途无量。但就在此时却出了昏招,导致他被贬去外地。 还是前线啊,那可真是皇帝就没想过让林寒哲活着回来,她们聂家怎么可能看着女儿送死呢。 聂六娘却道:“哥儿姐儿日后就拜托爹娘了,女儿——” “你是糊涂,你去了能做什么,你在京里,多帮忙走动一二,日后再把女婿调回来。你若是也去了,谁还替寒哲转圜,我可是听说宋掌院身子骨不大好了,准备辞官回乡的。” 聂夫人说完,见女儿表情些微松动,也终于放心下来。 聂六娘不去,那就只能把一切交给管家了,这管家还是从浔阳跟着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