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听着陶宜这番话,在心里也琢磨了几息。 “那,依省主的意思,她到底适不适合我呢?”王兆和试探地问道。 “王刑详以妻礼相配,对她来说自是绰绰有余了。”陶宜笑了一笑,说道,“只是如今形势微妙,王刑详虽是正经为终身大事计,但也要注意些方法,以免让有心人拿住机会,落下个以势压人的把柄,到时又在官家面前掰扯。” 王兆和立刻懂了。 “省主言之有理。”他笑着礼道,“我知道应如何做了。” 蒋黎今日没有去店上,而是在家里帮着金大娘子准备给苗家的定礼。 姑嫂两个不时地唠上几句闲话,她头一回发现自己一心几用的本事还挺强,手上不耽误干活儿,嘴里不耽误聊天,心里却还能惦记着昨日陶宜去了明清堂的事。 她原以为他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了。 但他昨天就在不远的地方,他让她知道了,却终究没有来看她。 难道他以为她会上赶着跑去不成?她才不会。 蒋黎正自想着,便见珊瑚抱着个合臂大的花篮走了进来。 “你这是哪里来的?”她不由讶道。 珊瑚道:“是有人送来给娘子的,他说他是王刑详家的,这是王刑详送给娘子的心意,我们也不敢不收。” 那可是在审刑院当差的朝官,蒋家的门房一听这名号险些话都忘了怎么说了,也就是珊瑚因见过陶宜这个三司使,所以得知消息还算镇定,但也不敢多加打听,收下东西就赶紧回来向蒋黎禀报了。 蒋黎半晌没回过神。 金大娘子也很是愕然:“我们与王刑详家素无交往啊。”她一边说,一边朝蒋黎看去。 这显然就是冲着自己这小姑子去的。 只是不知这是什么路数? 蒋黎怕嫂嫂误会,立刻解释道:“我的确与这位王刑详素未谋面。” 她忽然想到了陶宜。 不知这事他知不知道?这王刑详与他可熟识? 蒋黎顿了顿,起身对金大娘子道:“我出去一下。” 她直接坐车去了桃蹊巷。 陶宅的门房经过上回后,这次也不多问什么,见她是有急事来找自家相公,便立刻先把人给让了进来等候,接着使小厮快一步前去了通报。 蒋黎一边等,一边想着陶宜那个骄傲的性子,心里做好了他不肯见自己的准备。她也想定了,若他拿乔太过,她就走了便是。 不想那小厮却很快就返了回来,说是相公请她进去。 不得不说,她还有点儿紧张。 陶宜正坐在亭子里喝茶,蒋黎走过去的时候,他还冲她笑了笑,说道:“我近来在食疗,你若有兴趣,也尝尝这茯苓糕。” 他都这么说了,她岂有不给面子的?于是蒋黎坐下后便客气地道了声谢,伸手拿了一块面前这灰扑扑的糕凑到嘴边,咬了一口。 一股浓烈的,说不清多么奇怪的气味霎时充斥在唇齿间,她险些没直接吐出去。 蒋黎的眉眼都快要皱到一块儿了。 陶宜不着痕迹地抿了抿笑。 “吃不惯吧?”他伸手将她指间剩下的半块糕拿了回来,随手丢到了旁边的小碟中,然后递了杯茶给她,说道,“润润口。” 蒋黎也顾不上道谢,接过来直接喝了两口,方才缓了缓气,忍不住道:“便是食疗,也能有更好吃的做法吧?恕我直言,相公不如直接喝药来得快些,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