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也是爹爹主动提出,但其实父亲心中并不全然情愿,所以他一直寄希望于我们能为你扭转情势。” “现在我没能做到,这个责任可能会再落到子信身上。”他说,“但也说不定这三年里又会发生什么。我告诉你这些,也并非是想让你惊慌,只是不想你被蒙在鼓里。” 沈缙道:“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你若有自己的想法,就要尽力为自己做主才好。倘若你对蒋善之无意,就须得早早为自己筹谋,爹爹虽敬畏婆婆,但却不代表没有办法说服她老人家。” “不要像我一样,被家里人推着走到最后,才发现已无路可走了。” 这是她大哥哥最后对她说的话。 第二天早上,下人进去服侍的时候,就发现人已经死在了床上。 沈缙摔碎了她端去的那个药碗,割了脖子。 钟大娘子正在安排午饭,今天家里人多,唐大娘子又已经倒了床,老太太那边也不太好,厨房里少不得有些忙乱,代理中馈之责自然就落到了她身上。 她刚把老太太的药送过去了,转头出来恰好碰上了刚去看望了兄长的沈耀宗,便问道:“哥哥那边还好吧?” 沈耀宗叹道:“养到这么大的儿子说没就没了,怎么能好呢。他就坐在缙哥儿的房里,也不说话,我看他像是一下子老了不少。” 钟大娘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缙自杀,家里人都知道和他这次“落第”其实没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没有直接关系。但为了沈缙的颜面,也为了沈家的脸面,所以大家才统一了口径,好像他至死都是那个心怀抱负的优秀青年。 狎妓弃考的事从未发生,也不会发生在沈元丰的身上。 沈耀宗感慨地说道:“其实我原先因为娘的偏心,心里也是埋怨过父母当初让我弃文从商的,但现在我觉得可能这样反而还好些,至少咱们这一房没有那些压力。” 钟大娘子安慰地抚了抚他的心口。 夫妇两个正在说着话,忽然有个女使急急忙忙地跑来找钟大娘子,报说罗娘子犯了病。 罗氏自从那年失了对双胞胎,不仅大亏了身子,精神也有了点问题。平日里人还算正常,但就是看不得小女孩和相关物事,此时看来,她大约也不太能听得哪家死了孩子。 女使说罗娘子闹得有点厉害,屋里头两个婆子都快压不住了,问能不能绑,不然怕冲出来会坏了沈家的颜面。 钟大娘子有点同情罗氏,本不想绑她,但想到若真让她跑出来在沈缙的灵堂上闹了事,最后也只会是罗氏倒霉。 说不定老太太和兄长夫妇气头之上都不会放过她,那这可怜的女人就真是连容身之地都没了。 于是她便果断道:“绑。”然后又对丈夫说道,“我也过去看看,若能安抚下来就好,免得弄伤了人。” 这事儿沈耀宗不便出面,只能应道:“你当心些。” 钟大娘子点点头,转身随那女使去了。 罗氏此时正在院子里卯足了力气尖叫,她似乎想挣开束缚跑出去,旁边的人既要拉她,又要去捂她的嘴,一时之间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沈庆宗的另一个妾室鲍氏也在,她站在旁边,有些无措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似乎不知该如何是好。 “将罗娘子小心绑住,别伤着她。”钟大娘子一边吩咐着,一边走到了鲍氏所在的方向,转头看着对方问道,“你没事吧?”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