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财看得重,与你们说这些属实对牛弹琴。” 唐大娘子正要再开口,底下人忽然来禀报说钟大娘子过来了。 钟氏是沈耀宗的妻子,一向不太受沈老太太的喜欢,平日里如非必要很少来福寿堂,尤其是两年前沈耀宗为家里扩产新开了像生花铺,如今基本都是钟氏在辅佐打理,她大多数时候也都在忙着铺子里的事。 关于这桩事,当初唐大娘子心里还有些看法,她觉得自己才是家里的主母,老太太既不管外头的事,那就理所应当应该由她管着才对,怎么能是落到钟氏头上呢? 沈庆宗当时就点了她一句:“做买卖的事你我都不擅长,自是二弟夫妇商量着去做最好,不然你到时候还要找帮手。再说你明知娘一贯不喜那些事,你若沾了,回头她老人家瞧你也是满手铜臭。” 唐大娘子这才去了心结。 钟氏是来给老太太送经籍的,每年遇神佛诞辰,她都会去请一本开过光的经籍来献给自家阿姑。 沈老太太对此也没什么可多稀罕的,反而因为先前正好提到了儿孙们的事,此时心情不悦之下瞧见这次媳就越发地觉得扎眼。 “你有这个心,不如多替仲德向观音娘娘求一求子嗣。”她脸色发沉,语气凉凉地说道,“他那个妾室也进门四年了,至今还没有动静,你自己说说应当怎么办?” 钟氏顿了顿,委婉地道:“阿姑,这些事还是要看缘分……” “见鬼的缘分!”沈老太太一下子火了,骂道,“你成日里独个儿把他占着,他那里来的儿子?我一说他就护着你,只会一个劲跟我说知道了知道了,转头就抛去了九霄云外。你要不就给他再纳个妾室进门,让他自己挑!我就不信他找不着可心的。要不,从明日起你就卯时正刻来我这佛堂给他抄经,什么时候他能得了孩子,什么时候再停!” “若不是我们沈家没有休妻的先例,你早就没资格站在这里。但若再这样不尽本分,就休怪我无情了。”沈老太太将一番话说得毫不客气。 钟氏的脸涨得通红。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柔声说道:“阿姑,官人最近忙得很,要不……还是我来服侍您吧。”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选帮丈夫再纳妾,而是要来给沈老太太抄经。 唐大娘子都有些诧异她的固执。 沈老太太更是愕然之余气不打一处来,她气极反笑地连道了几声“好”,说道:“那你就跟你丈夫说,铺子里的事你都丢了,从明日起就来我这里尽孝吧。” 晚些时候沈庆宗回来,唐大娘子就把今天在福寿堂发生的事跟他说了。 “我都不知道阿姑怎么想的,”她此时想起来还觉得心里头有点忐忑,“竟然会把主意打到谢家那孩子身上,再怎么样我们掌珠也不可能配给他啊!” 沈庆宗倒是很能猜到母亲的想法。 “她老人家是看缙哥儿前途未明,担心到时不好给掌珠寻到样样都好的人家,只能退而求其次,不重门庭,但看前程。”他说到这儿,叹了口气,“说来谢家那孩子倒的确是不错,可惜确实出身差了点,我看他以后最好的出路也是让人家榜下捉婿给捉走,这样也算皆大欢喜。” 唐大娘子不以为然:“二哥儿到时只怕也是一堆人想抢呢,官人不如操心操心自家孩儿。”又道,“我今日听阿姑那意思,她老人家心是真大,我才委婉提了句男家还是要有些底子比较好,她就说我们眼里只有资财。” “是,她老人家清高,眼里头瞧不起那些阿堵物。可她屋里头用的,穿的,吃的,哪样不是你们给她挣来的?”唐大娘子心里头委屈,说话也就不想隐忍了,“她老人家过大寿,屋里头点香,穿金戴银梳象牙,着绫罗缎,用的时候都说好,怎么不想想那些东西值多少钱呢?” “好了。”沈庆宗皱着眉头阻止了她,说道,“娘是长辈,你身为媳妇怎可妄议?若传出去让人家怎么说?” 唐大娘子心里也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可她忍不住啊!于是她便驳道:“官人倒是办法多,那你倒是想想,依着阿姑这样的心思,到时你要怎么去说和蒋家的婚约?” 沈庆宗想也不想地便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到时就编个家里头又遇到了难关的由头,只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