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棠把账册从他手中抢了过来,塞回秦晓月手中。 冷眼相视,须臾间,她似想起什么问道:“一本书中册完整版。你若同意,就五五成交。不同意,生意不做,书也没有了。” 不提书还好,提到书宗政慎几乎要蹦起来。 “你什么意思?那本书本来就是你应该给我的,拖了五年了,不但不兑现诺言,反而重新开价,你的心也太黑了吧。果然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宗政慎一时口快说出这句话,登时就从冉少棠如深潭的眸光中,觉察到不对。 然而,他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不仅冉少棠脸色变了,连一直坐在旁边沉默不言的终九畴都变了神色,向他看过来。 冉少棠瞪着他:“你说什么?”一字一句,似有杀人放火灭你口之意。 她一直怀疑宗政慎对于自己是女儿身这件事,已经知晓。 虽试探过他的贴身婢女阿源,后来在接触中仍不放心。 今天他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更令冉少棠起疑。 宗政慎在开始的慌乱后,立即冷静下来,内心虽不安,脸上却依旧平静无波。 “我说你这是小人行径,做起事来跟女子一样。怎么本王说错了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本书来戏弄本王,难道不是小人?” 冉少棠脸色稍稍缓和了下来。 “既然三殿下认为此事不可行,那今日就不谈了。等你哪天想通了,咱们再约。”说完,站起身看看秦晓月,“送客。” 傍晚时分,雨终于停了。 空气里全是凛冽的寒意。 冉少棠没有与终九畴一起用餐,而是回到自己屋里,琢磨眼下的几件事情。 秦晓月把饭给她端进屋里,看着她喝了碗清粥,这才禀告道:“婢子派人去查骨万枯有无孪生兄弟,顺便找一找仇无病与宁无极的下落。” 冉少棠听完,点点头,说了声:“去办吧。” 秦晓月应完,仍没有离开的意思。 “怎么?还有事?”冉少棠问道。 秦晓月寻思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终山主一个人在屋顶上喝闷酒呢,公子要不要去劝上一劝?” 冉少棠皱眉打量她一眼:“谁让你来跟我说这些的?” “是苏仑。他说他家少主身体不好,一直未愈。如果喝多了,伤了肺腑会加重病情,所以让我来请公子去劝一劝。” 冉少棠沉思了一瞬。 有时,终九畴沉默,并不是不想说话。 她感觉他是在极力压制。 压制他的咳嗽,压制他的不舒服。 她记起在境山时为他诊过脉,他体内有一种毒,是她不知晓的。 难道他的毒还没有解? “好,你去回了苏仑,我这就去救他主子。” 秦晓月笑得眉眼弯弯,道了声“好”,刚要出去,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冉公子在吗?我是医圣门的吴维,特来拜见。” 自从杏林大会后,冉少棠便以真面目示人,不再避讳。是以,大家都知那天在杏林大会上威震八方的少年,就是药王宗的冉少棠。 秦晓月看了眼冉少棠,冉少棠疑惑,他来做什么。她点点头,秦晓月对外面说了声,“进来吧。” 门被人推开,吴维与吴言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这两天吴言吃着冉少棠赠的解药,每天又是鸡鸭鱼肉的吃着,脸上较之前有了点红润,看上去没那么吓人了。 冉少棠正奇怪怎么这两人一起来了,吴维突然说了声“跪下”,吴言二话不说,噗通跪到了冉少棠脚下。 与此同时,吴维也跟着跪了下来。 接着吴维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嘴里嚷着“冉公子就是吴家的救命恩人,感谢冉公子。” 这两人的举动,把冉少棠吓了一跳,秦晓月“呀”了一声,“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有事说事,别跪呀。” 冉少棠看了看跪在脚下的两人,略一思索,心中有了计较。 她用手扶起哭得满脸泪水的吴维,秦晓月见状扶起了吴言。 吴言虽然哭得不明显,眼睛也是红通通的蓄着泪花。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