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第一刀差点滑刀外,之后的每一刀,刀刀精准。 秋玉恒未回到房间就后悔了,他拍着额头骂自己,怎么就给跑出来了,她又不会镌刻,万一伤了手怎么办? 万一没耐心了,突然走了怎么办? 难得她想示好,自己偏给搞砸了。他气得来回踱步,偏拉不下脸回去。 直到天要亮了,他再也等不住,开了门就往书房跑。 “少爷,少爷,少夫人去洗漱了,她让奴才将这个给你。”木童在半道遇见人,赶紧把人唤住。 秋玉恒停了步,才注意到他手上的东西。 那方木章经过一晚上的打磨,已经稍显模样,底下隶书的玉恒二字,苍劲而猛利。 “卑鄙,谁让刻我名字的。”他咕哝着,却是爱不释手的仔细掂量。 刻章首要是书法要好,刻出来的模样才不会差,他因字写的不好,虽善精工,却很少刻印章。 他突然想起那个女人右手不灵活,听说是娘胎里带的,那这印章是她的左手之作么? 本来气就要消了,如今为着她这份心思,他焉有再气之理。 秋玉恒一口气跑到书房,开门的力气之大,令里头烛火欲灭。 人已经不在里面,但桌上的细碎木屑显示着昨日的种种,他似乎能想见,烛光下那认真又仔细的身影,那一刻一划之间,是他曾经的天地,也是她为着讨自己开心的心意。 篆刻是门精细活,需专心致志,不能分神,没个把时辰的苦功夫出不来真东西。 秋玉恒手摸过那把仿佛还带着温度的刻刀时,嘴角缓缓笑了。 木童少见小主子如此高兴,赶紧为他打水洗漱,又命人泡来暖茶,备上早点。 秋玉恒随意洗了把脸,一口一个甜糕,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甜糕太甜了,竟叫他心都要化了。 “好吃,再来一份。” 他手里还攥着印章不放,胃口好到吃三份都没问题。 燕云歌进来时,不由得放柔目光,他唇角边还沾着糕点沫,圆溜溜的眼睛见到她来,不由瞪大了,显得十足的傻气。 她好似一眼看出他所想,低声笑着说,“今日休沐。”说完,便凑过来吻他,顺便一起尝尝甜糕的美味。 那味道怎及得上他美味,然而碍于惊讶的木童在场,她没有太过放肆,浅浅一吻便松开人。 “东西喜欢么?” 秋玉恒愣愣地一舔嘴角,心里自然是喜欢的,但怎会和她说。 她不以为意,只要没瞎都能看的出来他此刻心情很好,因此斟酌之后,突然开口让木童出去。 “我想离开半年。” 房里的气氛,一瞬间僵住。 “是趟皇差,不得不走。”她未有说得更多,也没忽略他唇边笑容的消失,以及将一块甜糕僵硬地放了回去。 “我留了人掩护,但是来去半年,她少不得要应付爷爷和母亲,所以——” “所以你会突然讨好我,是想有求于我。”他生气地说,一瞬间将前后都想明白了。 燕云歌自然不会承认,她轻叹着道:“我要走,谁也拦不住。” 言下之意,我有什么讨好你的必要。 秋玉恒心情沉下来,心里的恐慌被这句话全部挑了起来——原来她随时都能走,谁也拦不住她。 “玉恒,喜欢一个人,才会愿意去做不擅长的事情,要讨好你的方法有千种,我做个糕点也能使你开心,何必难为自己一晚上不睡,弄得双手都是口子。” 猜他不会轻易被说动,她揉起眉心,声音里全是疲倦,“若对你无心,我压根不会费这个心思,玉恒,我只是想更了解你,想知道这方寸之间是什么乐趣能如此得你心思。” 秋玉恒差点心软,而这点心软在想到要半年见不到她后,马上又硬了起来。 “那你之前不了解,现在要出皇差了才来做这些。” “罢了!多说无益。”她突然沉了脸。 前一刻还有耐心语重心长,下一刻冷漠疏离,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