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夜晚无眠的不止玉伶。 江雍身着睡袍,走到卧房隔间接起了电话。 “如何?她人呢?” “江老板,军座把人带走了,我们没接到舜英小姐。” “带走了?” “是的,从提讯室带走了,在军座的车队里。” 江雍听罢不予置评,直接挂断了电话。 片刻不到,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雍爷,于婆我和你说,陈一乘今天晚上来我这里抢女人。” “我的老天爷,他这大半夜到底是在发什么癫?!吓得我……还一分钱都没要到,雍爷您看这得如何是好?” 于虹妍一向是风风火火的性子,着急又尖锐的音调听得江雍直蹙眉,把电话拿远了些,干脆地打断她:“怎么说?” “哎哟!雍爷还不明白吗?陈一乘把甄玉伶的身契抢走了,明着抢的啊!” 江雍一句话都没回,猛地扣上电话。 面上肃冷的表情和早上的深秋时节有几分相似,都寒到快要结了一层霜。 他坐在桌前,双手在桌面交握,想要下意识地拧动扳指,却没能在拇指处摸到温热的玉质。 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准备就寝时已经取掉了。 “还真是自有一套勾钓男人的好手段呢……” …… 车一直在颠颠滚滚,让玉伶在极度混乱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下入睡不得,看来果真是在去往乡下县里的路上。 下车后,玉伶能闻到咸腥的海风气息,能听到微弱的潮浪声,这里定是离海很近了。 不过震耳欲聋的号角声把此时海浪的拍打声掩了过去,听起来像是军队里天还没亮便会响起的起床号角。 玉伶站在原地,没有人把她的眼罩卸下来,双手依然被反锁在背后,更没人有指示她往前走,但她能察觉到周围有一个一直不说话的人。 风大了起来,原本就凌乱的长发被吹得四处飘散,长及膝盖的麻布长衫也时不时被吹起。 里面什么都没穿,已经过了精神紧绷期的玉伶顾及的是这宽大的衣物在风里会衣不掩体,可被反剪在身后的手却压不住身前的衣摆。 这时突然双脚离地,玉伶吓得惊叫一声,缓神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横抱起来了。 对方做这个动作做得轻而易举,左手揽住她的腰,右手捞住她的膝盖内侧,顺手还压住了她刚刚被吹起来的长衫衣摆。 玉伶下意识地挣扎,这种力量感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对方就是一个现在可以对她肆意妄为的男人。 她弹着腿扭着腰,万分不配合。 甚至还仰头胡乱狠狠咬了一口,也不知咬到他的哪里,嘴里舔到了一点点血腥味。 但此时贴近之后,从腥腥海风里区分出来的微弱且熟悉的木质香气已经让她明白过来抱着她的是谁了。 心中对这种亲昵的行为稍感震惊,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玉伶有那么片刻的安分,陈一乘应是这般抱着她走进了室内。 可她还是选择装模作样地问道:“……是谁?” 陈一乘似乎并没有和她说话的打算。 玉伶在眼前一片漆黑的境况里完全察觉不出来这时的陈一乘到底在想什么。 “你是谁?要做什么?……放开我!” 随即又开始扭动挣扎,她只能靠这些动作来试探他。 陈一乘仍然沉默,但把她放了下来。 身体所能感觉到的棉质布料触感告诉她,自己应是被他放到了床上。 不安与心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