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但她就是认为他已经对她失望至极了。 手心里的滑腻感在渐渐减弱。 玉伶垂眸,低声回道:“是的,军座。” 这时的铁门再次被打开,不久前没收了她的手包的许参谋将一个黄色信封置于陈一乘面前,说道:“军座,相机里的照片都洗好了。” “书房清查没有物件文件遗失,保险柜没有撬锁痕迹与警报记录。” 陈一乘听罢拿起信封,玉伶突然出声阻止道:“不要!” “请您不要看……” 都快带了哭腔,可是玉伶不知为何却哭不出来,只把脸急了个通红。 “照片与你的江老板有关?” 陈一乘的只言片语已经向玉伶透露他大抵把她和江雍的关系彻底捋清了,她再在他面前作明显的假、装虚伪的掩,应全都是笑话。 她是真的佩服他,知道她彻头彻尾的欺骗竟然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同她说话。 玉伶沉默,想抬起右手捂住自己的脸,铐锁沉重且连接着被固定的左手,她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 信封被撕开的无情且清晰的声响像是在赤裸裸地撕开某个人的心。 一开始看着只是为了练手而照的一些奇怪的杂物风景,并不在陈家。 而后一直看到底,只有一个人。 他自己的照片再被照进相机里,画面上的人看着仍然要年轻许多,才记起自己已经好久不照相了。 还是怀瑜小的时候每年要拉着他照相留念…… 弟弟大了,不愿做这些事了也就不再照了。 现在从她这里看到这些被重新拍过一遍的旧照片,一时还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 或许这还真是一个十几岁小姑娘所能做出来的什么意义都没有的事。 陈一乘把照片整齐地塞放回了信封里,再次问玉伶道:“江雍的目的?” “玉伶……不,舜英不知。” 玉伶垂头丧气,说完这句话顿了顿,左手的掌心已经是粗糙的磨砂质感,且她并没有听见仪器的声响才敢继续道:“江老板不信任我,我只是一个他指了谁便要去陪谁的妓子,不值得他说那么多。” 她并不知道陈一乘会不会相信她的话,至少现在那台测谎仪在把她的话当成真话。 陈一乘换了一个说法继续问道:“为何要利用怀瑜?” 玉伶抬眼看他,却又慌忙垂下,开始无声啜泣。 “江老板似是在找一副徐士礼的字画,命令我接近陈一瑾,说可能在您的书房里,我不知道……我也没找到……” “可他对我很好,我也不想骗他误他……都是我的错……” “军座,求您不要让我再见到江老板,我今天自作主张照了……”玉伶的哽咽顾及着在场的其他人,陈一乘为了自己的脸面想必不会让无干的人知道他与她的那些糟心事,话只说一半就转了话口,但看过照片的陈一乘定是知道她在说什么,“我回去肯定会被江老板指去服侍东国人,谢当家的说了我要是吃里扒外就会拔掉我的牙,剪我的舌头,再扔给他们要做生意的东国老板……” “军座,我没法……我没法不去做这些事……” “要不您给我一个痛快罢……我好怕他们……” 玉伶说着说着倒真的共情起来,说话断断续续抽抽噎噎。 谢沛曾威胁过她的话让她记忆犹新,这种寒到骨子里的恐惧让她想装也没法装得这般如真共假。 她的想法很简单。 而且江雍对她的要求已经够低了—— 只要陈一乘没法无情到把她当场射杀这里,等她被收押至到监牢或是被他放虎归山反钓江雍,都算得手了。 江雍只要她在看到那张纸之后好好活着,其余的事情都是他在做,他当然胸有成竹。 可他会被陈一乘怎样报复,与她并不相干。 玉伶只会带回江雍需要的那几个名字,以及对等的,他必须告知她想知道的关于夜蝶的所有事情。 不然他永远都别想知道她今天到底在书房看到了什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