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笔,笔杆不知道是什么竹子做的,暗紫色,摸着很舒服,跟刚刚东珠的触感很像。 阿矜拿起笔的时候,又抬眉看了一下陆倾淮,有些紧张地将笔伸过去蘸墨。但是,伸过去时,才发觉砚台有些远。 起身一点将笔尖递过去蘸墨,未曾想到肩上一沉,斜看过去,陆倾淮檀紫色的广袖垂落在她胸前,他的左手,就搭在她的肩上。听见声音,顺着看过去,就看见陆倾淮右手推着桌上的砚台过来。 他的手白净修长,推着墨色的砚台过来,檀紫的广袖垂下,遮住了小半的手掌,画面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意。 阿矜的心,好像随着那砚台一起被他的手拨动了一下。 砚台被推到阿矜的手边,阿矜讷讷地开口道:“谢陛下。”接着将手上的毛笔移过去蘸墨。 陆倾淮就站在阿矜旁边,阿矜的字原本就写的不好,刚下笔时,墨就晕开了一团,加上陆倾淮就站在身边,就愈发紧张了。bbzl 字写完了,阿矜自己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了,等着陆倾淮开口。 “但逢良辰,顺颂时宜。”陆倾淮瞟了一眼阿矜写的字,逐字逐句地念下来。 阿矜倒是没骗人,那字,确实不大好看。笔力不够,看着虚浮,一看就是不常写字的。 “怎会写这句?” 陆倾淮有些好奇地问道。 “祝词,奴婢……奴婢现下只能想到这句。”阿矜老老实实的应了,有些不自在地摸着手上的东珠。 这句祝词还是从前未进宫时,在街上偶然间听见说书先生说的,当时觉得甚好,所以印象很深。 猝不及防手上一阵温热,陆倾淮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带着阿矜的手挪过去,在她写的字旁边一笔一划地写。 陆倾淮靠的很近,阿矜能清楚地听见他的心跳,“咚咚咚”的,很沉稳。陆倾淮的手正好能包住阿矜的手,行字流畅有力,他的字是顶漂亮的行书,在阿矜歪七扭八的字旁边,显得更漂亮了。 “旦逢良辰,顺颂时宜。”陆倾淮抬手,接着念了一遍道,“这是生辰祝词。” “你从哪听来的?”陆倾淮微微偏头有些好奇地问道。 “奴婢……奴婢从前还未进宫时,听路边的说书先生说的,当时只是偶然听见这一句,并不知晓其中的含义。”阿矜轻声地解释道。 “现下知晓了?”陆倾淮反问。 “嗯。”阿矜应声,声音细细软软的,很糯。 陆倾淮轻轻摩挲着阿矜的手背:“等生辰再给朕写。” 语气平淡,仿佛在跟阿矜打商量,阿矜有些莫名其妙,但依旧诺诺地应声道:“是。”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头的声音响起:“陛下,微臣有要事上奏。” 顾怀远的声音! 阿矜听见顾怀远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就要起身,陆倾淮伸手按了一下她的肩,阿矜便不敢动了,安静地坐着。 坐龙椅,若是要论罪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要是被旁人见了,不管陆倾淮怎么想的,终归不好,更何况,顾怀远原本就瞧不上她。 “进。” 帘子被掀开的声音,接着是一阵脚步声,珠帘碰撞的声音响起之后,阿矜明显感受到顾怀远的脚步顿了顿,大抵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坐在龙椅上。 “微臣参见陛下。”顾怀远接着往前走了两步,向陆倾淮行礼道。 阿矜低着头,并未看顾怀远,所以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形,正等着顾怀远开口,等了一会儿就听见顾怀远迟疑的声音:“陛下,这……不合规矩。” 阿矜的心一紧,她没想到顾怀远会这么直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如坐针毡。 彼时陆倾淮已经直起身了,站在阿矜的身边,手搭在龙椅的椅背上,听见这话,轻声笑了一下,一字一句地反问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朕这宫里的规矩了?” 他的话,听着漫不经心,但满是压迫。那种感觉,形容不了,明明是在同顾怀远说话,但bbzl是阿矜的心也莫名跟着紧绷起来,气氛压抑至极。 “是微臣僭越,还请陛下恕罪!”顾怀远连忙跪下拱手认错,细听,声音还有些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