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酿酒厂出去的都是瓶装酒,一坛一坛的酒,酿酒厂里最小的坛子也是三十斤一坛,酒票不好弄。” 罗桂芳拍了丈夫一下:“不好弄又不是不能弄。” 罗桂芳对云端说:“这个事儿包我身上了,我给你换去。” 她是做后勤工作的,接触的人多,有渠道能弄到酒票。现在这个年代,粮食才是最重要的,酒这个玩意儿,如果不是送礼,自己家喝不喝无所谓。 “那就先谢谢罗婶了。” 罗桂芳拉着云端细谈,问她想怎么换,用粮票换还是用钱。当然也可以用其他票换,不过肯定有人不乐意,还是钱和粮票好用。 梁怀瑾和孟叔叔都给她寄过粮票,她自己也在金水市换了一些,手里粮票富余得很。 云端一下拿出六十斤粮票吓了罗桂芳一跳:“你不会把粮票都给我了吧?你们家冬天吃什么?” “哈哈哈,那肯定不能。” 她家吃的粮食都是陶艺馆餐厅里面的,还有一些跟人换的一些杂粮,粮票放着放着就多了。 罗桂芳说:“你给的粮票有点多了,就算换五十斤的酒票也用不完。” “那就多换点,能换一百斤最好。” “那我先去打听打听。” 后面几天,云端在家折腾葡萄酒,罗桂芳揣着云端给的粮票活动开了。 罗桂芳换的酒票太多,不知道怎么就传到厂长耳朵里去了,把罗桂芳叫去办公室。 罗桂芳心里早就打好了腹稿,厂长问,她马上就说:“这是帮云端换的,我们家什么情况领导还不清楚吗?喂饱一家人的肚子都费劲儿,哪里有这么多粮票来换。” “云端是谁?” “云端啊,我家邻居。云归林你认不认识?早年间每年都要找酒厂买几坛做跌打酒,云端是她孙女。” “云老爷子我记得,她孙女干什么的,怎么有这么多粮票。” “那就说来话长了。”罗桂芳绘声绘色地把云端去西南附属医院工作,找了个当兵的男人,带着孩子回老家养病噼里啪啦地说完。 “她家不缺粮票,永平县那边还有长辈补贴,日子过得宽松,才有心思存点酒。说起来,别看一坛子两坛子酒看着多,她肯定要走人情,送出去后家里也剩不下多少。” 厂长点点头:“只要符合规定,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罗桂芳明白,连忙说:“我们就是私下换一换,可不敢高调。” 厂长清了嗓子:“那啥,我这里有三斤酒票,你看……” “换,那肯定换。” 为了谢谢云端对小儿子的照顾,云端的事情,罗桂芳当作自己的事情去做,没几天就给她换好了酒票。 罗桂芳自己贴补了一些粮票,给云端凑够了九十斤,为了好搬运,就换成了三坛三十斤装的酒。 云端问明白罗婶子补贴了多少斤的粮票之后,也没给她粮票,而是凑了个整,从米缸里装了五斤精米给她。 “这多了吧。” “不多,您拿着。” 罗桂芳爽朗一笑:“那我就拿着呢。酒厂那边不用你去,回头叫你张叔给你搬回来。” “那就麻烦张叔了。”云端把钱转交给罗桂芳。 有张红明夫妻俩帮忙,云端心心念念的两坛子酒晚上搬到了家里,按照爷爷的习惯,云端给酒坛贴上日期,放到地窖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