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行人跟着胡庞往实验楼走,见陈景深走在最前面,喻繁干脆就落在最后面。 以至于他进了教室,就只剩下胡庞面前的那个座位了。 旁边是陈景深。 他在心里啧了一声,面无表情地坐下。 考场里坐着十几个年纪吊车尾和一位年级第一。 胡庞扫视一圈,内心颇为感慨。 距离开考还有十分钟,他两手握着试卷,抵在课桌上整理了一下,道:“这次你们补考的试卷跟其他同学不一样,难度稍微高一点,没办法,临时补考只能这样。我先跟你们讲明白,考试过程中别给我想着睡觉,也别想用手机作弊,更别想偷看陈景深同学的试卷。” 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在陈景深左右两个同学身上转了一圈。 喻繁支着下巴玩笔,臭着脸地想谁稀罕抄。 “主任,丁霄今天不来补考?”左宽坐在后面,满脸不怀好意地问。 “把你口香糖给我吐了!”胡庞道,“他家里跟我请假了……行了,这事我说了我会处理的,等周一上学了我会跟他好好谈话。我先警告你们啊,可别想着惹什么事,一切交给学校处理。” 最后几句胡庞是对着喻繁说的。 他批过太多张喻繁的处分条了,大致知道这人什么性格。 人不惹他他不惹人,人要惹他,那他不还回来晚上估计都睡不着。 当事人昨晚确实没睡好。 但不是因为丁霄。 喻繁也没明白自己这次怎么回事,被堵的时候他其实还是蛮气的,但后来忽然就抛脑后了。要不是王潞安他们一直在提,他都要把这号人忘了。 胡庞还在头顶上说,喻繁打了个哈欠,然后不自觉地往旁边瞥了一眼。 看过去之后自己先是一愣。 我看他干什么? 喻繁刚要收回视线,就见陈景深忽然伸手拿过桌边的矿泉水瓶,抬手想拧开。 拧了第一次,没拧动。 陈景深今天穿的短袖校服,手上的伤暴露出来,青紫消了大半,伤口没贴创可贴,有一道暗红的痂。 可能是扯到了伤或是别的,陈景深拧了一下眉。 第二次,又没拧动。 陈景深刚要试第三次,水瓶被人抽走了。 他仰头,看到他同桌面无表情地看着别的方向,手里拎着他的矿泉水瓶一扭,轻而易举打开了。 然后他同桌又重新拧上,“砰”地一下放到他桌上,转头回座位。 说话说到一半被忽然站起来的人吓到的胡庞:“……” 他刚想说你这是什么态度!然后就见陈景深一脸平静地拿起水,仰头喝了一口。 补考开始。 喻繁不得不承认,陈景深真的是押题大师。 以前看都看不懂的题,他这一次居然认识好多道,当然还是不会的居多,但在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能达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非常难得了。 开考三十分钟后,教室里其他人已经开始看风景和玩笔。 只有两个人还在做。 胡庞看得目瞪口呆,两手背着反复在喻繁身边经过几次,整个人都有些不可思议。 收卷铃响,胡庞一声令下,卷子从后往前传过来。 左宽就坐喻繁身后,递试卷的时候小声问他要不要去隔壁学校兜一圈抓人。 隔壁技校有宿舍,大半学生都是下面市县或者外地来的,很多人一学期都住在学校不回家。 到了周末没人管,那些混混反而更喜欢出来晃荡。 喻繁合上笔盖,刚准备说什么,旁边传来椅子拉开的声音。 陈景深起身,把试卷递给胡庞。 “做得怎么样,卷子有难度吗?”胡庞顺势问。 “还好。”陈景深顿了一下,突然说,“谢谢主任给的这次补考机会。”m.cOOjx.cOm